她看了下手表,“还要十分钟就可以走了,你再等一下。”
他一点当客人的自觉都没有。往她椅子上一坐,架起脚,“小孟,倒杯茶来。”
孟葭把手里的杯子给他,“没有,你就喝我剩下的这个。”
“真够会招待人的。”
钟漱石无奈的,抽出根烟来,竖在胡桃木桌面上,敲了敲。
他正要点的时候,一只手伸出来,把烟给拿下来了。
孟葭靠在他的身边,举着那支烟,“这位先生,办公室不让抽烟呢。”
钟漱石漫不经心的长哦一句。
他轻佻的,揽着她的腰往怀里摁,“那办公室让亲嘴儿吗?”
孟葭笑着呸了他一句,“您那张嘴就是闲不住,是吧?”
“有点儿。”
钟漱石抱着她要亲上来,他忽然又停住了,孟葭还以为他良心发现。
回头一看,是陈少禹站在走廊里,她忙推开他。
到底钟总处变不惊,十分正派乃至严谨的,和他打招呼,“你好,少禹。”
陈少禹只好进来,说,“钟二哥,来接太太下班啊?”
他点头,“听说你正月里结婚,恭喜。”
孟葭一脸惊讶的去看钟漱石,怎么她这当同事的都不知道?
被他轻捏了一下手,她就收了神色,也对陈少禹说恭喜。
陈少禹倒也没说什么,“谢谢,到时我给你们发请柬。”
钟漱石语气丝毫不见起伏,甚至态度有些轻慢的对他,说一定。
时间一到,孟葭就收拾好包,从衣架上,取了那件中古貂。
低饱和的浅咖色,毛面油光水滑的,穿着很显肤色。
是韩若楠送她的,买来就一直挂在她的衣柜里,保养打理得很好。
这件衣服的来历,大概比孟葭的年岁数还要大,却出乎意料的衬她。
是那天孟葭去商场,翻遍了那几家奢侈品店的货样,挑不出一件满意的来。
韩若楠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件没穿动的,就取下来差人送给了她。
去大院的路上,孟葭紧着钟漱石追问,“陈少禹和谁结婚啊?怎么我们都不知道。”
他拉过她的手说,“人家没打算大办,女方背景太深了,低调一点。”
“是谁啊,我见过的吗?”
孟葭开始回忆她碰到过的、圈子里还待嫁的千金们。
钟漱石点了下她鼻子,“前天晚上,敬你酒的那位朱小姐。”
她想起来后,啊的一声,“你不是说,她在国外离婚了?”
“是,她留学的时候,脑子一热,瞒着父母胡来。现在大了才肯听话。”
孟葭没再说什么,陈少禹做出怎样的选择,不是她能干预和议论的。
钟家六点半开饭,不论谁来,都得遵照这个规矩。
他们进门的时候,才六点不到,客厅已坐了不少人。
钟直民他哥仨照旧坐一起,在暖阁里围着钟文台说话。
孟葭先去照了个面,分别叫了爷爷、大伯、爸爸和叔叔,说了几句话才出来。
也许暖气熏太足,她坐在钟漱石旁边,掌心里隐隐冒汗。
钟漱石察觉到她的拘束。他就说,“刚才妈在找你,去看看。”
孟葭顺嘴回了个好,起身走了。
客厅里是谈心兰在说笑,身边坐着韩若楠,和她另外那两个儿媳妇。
除此之外,还有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的脸色是光丽的杏白,很端正的鹅蛋脸,颈项上一串翡翠项链,打扮的并不出挑,却摔不掉身上那份贵重。
是第一眼见面,就能看出她教养良好,有不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