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像一个长年累月,行走在大雾漫天的河边,苦苦要去到对岸的人一样,有一天他登上了那艘船,拼命撑着支长蒿划过去。
等走到目的地时,雾气散开,一切暴露在他眼前。
才发现对岸空空荡荡,而他要找的人,一直就站在原地等着他。
那个稚绿娇红的小姑娘,原不必寻寻觅觅,这本就是他们二人的宿命,而他早入彀中。
钟漱石看天色不早,起身告了辞,“妈,你也早点休息。”
韩若楠起身送他,“好,外头冷,你穿上衣服。司机来了没有?”
“在门口等,我先走了。”
钟漱石急着换鞋,手上力道重了一些,差点掀翻玄关旁的青瓷。
韩若楠柔声教训他,“你也慢一点,都三十好几了,毛毛躁躁的。”
他拿上围巾,“太晚了,我怕孟葭一个人在家里,她会害怕。”
韩若楠笑,“你爸也没说错你,还没结婚呢,眼里就没别人了。”
“走了。”
钟漱石到家的时候,孟葭已经支撑不住,躺在床上睡熟了。
这两年她作息规律多了,已经不常在十二点之后睡觉,除下偶尔实在赶不完论文。
冬天人易犯懒,屋子里暖气又开得足,难免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