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1 / 2)

他掀了掀报纸,“您亲儿子在地方上这几年,算历练出来了。”

谈心兰一边整理着书桌,扶了下老花眼镜,“儿子是练出来了,但还有个不听话的孙子。”

钟文台抬眼,“他跟小孟的那个女儿,还没断呐?”

“没有!你南京那边的老战友说,看见他带人家去泡温泉。”

钟文台哼了一声,“你也是不醒事,总去打听他干什么!上赶着找罪受。”

谈心兰瞪他,“我是怕他昏了头,不盯着点能行吗?”

“放心,直民就要回来了,他老子在我跟前含糊,管起他可不手软。”

谈心兰仍然不免担心,“毕竟不是小时候了,他也不是那么好管的。”

何况她一向端方的孙子,会荒唐成这样,总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不知是否泡温泉时,起身没注意冷热,钟漱石从南京回来,就一直没断过咳嗽。

起初,还只是晚上发低烧,后来又咳得厉害。

小年夜那晚,孟葭在楼上书房里看完书,下来找他,看他盖了毯子躺在沙发上。

她坐过去,往那边歪了歪上身,脑袋枕在他肚子上,撒娇说头晕。

过了好一会儿,钟漱石才来摸她的脸,“头晕就躺一躺。”

他的声音沙哑又疲惫,没了往常的中气,孟葭疑惑的抬起头,她挪过去,“你怎么了?”

“没事。”

钟漱石的一只手背,覆扣在额头上,他闭着眼摇了摇头。

孟葭摸他的脸,觉得不对劲,又用额头贴过去,是比她烫一点。

她站起来,“我去拿温度计,你等一下。”

孟葭急急忙忙地退,小腿撞在身后的茶几上,带起一阵轻微响动。

钟漱石蹙了下眉,睁开眼,“你小心点儿,不要赶。”

她端了医药箱过来,只翻出一根最原始的水银温度计,抬起他的手,给他夹在了腋下。

孟葭在旁边守着,“你还有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钟漱石说,“不用,这么点小病去医院,没那么金贵。”

五分钟后,孟葭抽出温度计来看,三十七度五。

她甩了甩放回去,“你在发烧,先喝点水好不好?”

孟葭烧水的时候,听见钟漱石的手机响,她替他接了,“郑秘书?”

郑廷问,“孟葭,钟总在吗?”

她盯着显示屏上的水温,叹口气,“他有点发烧,躺着呢。”

“好,你先照顾他一下,我马上来。”

郑廷带着医生过来,还有等着他签字的文件,孟葭也帮不上什么,就静悄悄的站在一边。

“这个地方还要再修改,敏感时期,现在不让提这句口号。”

“还有这里,也要删掉,有上个月新下发的精神,替换进去。”

钟漱石吃过药,打叠精神坐起来,翻了两页,指着一行对他说。

郑廷点头,“好,我拿回去再改,漱石,你也注意身体。”

钟漱石用拳头抵着唇,又咳了两句,点下头,“去吧。”

等人都走了,他左右环顾一圈,才发现客厅的角落里,站了一个孟葭。

她安静立着,也不多说一句话,温柔闪躲的目光,全落在他后背上。

像雾霭冬日里,悬在险峰崖上的一片朝云,白皙的脸上光影错落,仿佛随时要漂浮到天边去。

他笑一下,冲她招了招手,“到我这里来。”

孟葭走过去,被他拉到膝盖上坐,钟漱石拨开她的头发,“刚才有没有磕痛?”

她摇头,“你别工作了好不好?去休息吧。”

钟漱石说好,“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