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想他觉得自己不懂事,努力往上翘了翘嘴角。
结果就是一个充满矛盾的,又哭又笑的表情, 返璞归真地落在他眼里。
钟漱石揉了下她的发顶, 把人打横抱起来,大步往里走。
老孔忙开车跟上,在后面为钟先生照亮路,直到看他跨过廊桥流水, 才熄了火。
钟漱石抱着孟葭进门,把她放在玄关的软凳上, 见他要蹲下去, 孟葭忙拦了一把,“不要。”
他却说, “今天受大委屈了, 要的。”
孟葭收回手, 由着钟先生拿出双穆勒鞋, 是特地为她准备的,尺码、皮质软硬都刚刚好,他给她换上。
她撑在换鞋凳上,刚止住哭的人,声音像从鼻腔里发出来似的,带着娇憨,“我没喝酒,也不会开车,可他们非说是我。”
换完了,钟漱石还是没站起来,他扶着她肩膀,“告诉我,他们都有谁?”
他的语气很微妙。
是那种,询问大人不在身边时,小朋友都受了谁冤枉,打算领着她,挨家挨户回击的口吻。
孟葭低头,小声呢喃着,“孟维钧的夫人,还有她喊大嫂的女人,样子都好凶。”
钟漱石皱了下眉,“吓到了?”
她迟疑一下,最后看着他的眼睛,怯弱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