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争执起来,那种刻薄又恶毒的神情,像蛇张口吐红信子,嘶嘶的,句句置人于死地。
*
孟葭待在宿舍里,过了一个不被打扰的周末,到去上课时,才发现学校里,关于她和谭裕的流言,已经传得不像样。
先是她坐在位置上,后面她们班的女生拍了她一下,问,“你爸爸真是孟院长啊?”
孟葭心头一跳,脸上明显是受到惊吓的表情,“听谁说的?”
她一直刻意隐瞒这件事,从来都没和任何人提起过,如果不是这一次受伤,连钟灵她们都不会知道。
那个女生一看她这样,“看来是真的,那师大那个公子哥儿,被你害挺惨的。”
还没等孟葭说话,旁边就有人伸了耳朵过来,“哪个?之前送爱马仕给她那个?”
“对啊,我爸爸就在医院上班,人现在还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呢。”
“所以那天百花山上,有辆卡宴翻下来的新闻是真的?我半夜刷到了一下,后来再去看那网页就报错了。”
“当然是真的了,你知道他家里什么来头吗?肯定不能公开讨论。”
“他俩真是要去山上约会啊?天呐,那他爸妈肯定恨死孟葭了。”
“正经约会也不能出车祸吧?谁知道在车上做些什么事。”
说完还不忘交代句,“别出去乱说啊,出了这个门,我可是不承认的。”
“看不出来,平时学习那么认真的,背地里功夫也这么深。”
“否则你以为呢?人家是双管齐下好吧,出国名额肯定是她的。”
孟葭抿了抿唇,她在心里冷笑,每个人都让对方不要去说,可还是津津乐道,甚至当着她的面,小声的交头接耳,恶意散播这种扭曲的事实。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孟葭倒还可以忍受,无非是不去听。
她上课本来认真,也从不多与人深交,放了学也是各看各的书,谁还管她们议论什么。
但是没多久,她就被叫到了办公室,那是孟葭,第一次见到谭宗和本人。
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没有那种千娇万贵的闺秀感,反而处处透着股算计。
谭宗和的眉毛很细,在脸上的量感却充足,显得人很精神的样子。
坐着一屋子的人,孟葭只认识自己的辅导员,剩下的一个不知。
辅导员问她说,“孟葭,你怎么无证酒后驾驶,还往山上开啊?”
孟葭当场愣在那里,她没被这么冤枉过,一时也慌了。
那种慌乱,是全然无法用言语描述的,血溅白绫一样逼的人绝望。
她无力地解释,“我没有,老师。那天开车的不是我。”
“不是你难道还是我侄子?那货车司机都看见了,说是一个女孩子开车,在山道上东倒西歪的,应该是喝了酒。”
被拥在中间的谭宗和,吊梢着一双眼,言之凿凿的,说着些颠倒黑白的话。
孟葭不住地摇头,“他乱说的,我没有练过车,更不会去开。明明是谭裕打歪主意。”
到底年纪小,没经过这样压死人的事,相形之下,她的辩解多少有些苍白。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是谭宗北的夫人进来了,谭宗和起身叫大嫂。
她更会冤枉人,对辅导员说,“这件事情,学校要是不记过的话,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先把她家长叫来。”
孟葭听见说要请家长,顿时眼眶通红,这事不能被外婆知道。
辅导员叹口气,她虽不太清楚这里面的是非,但手底下的学生是什么样子,还是有些了解。
她不觉得,孟葭会是这么没分寸的孩子,反而是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