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说,“当然是反对包办婚姻了,我也要。”
钟漱石抽着烟,转过头,斜了钟灵一眼,扬了扬下巴,“去看你爷爷。”
“好吧。”
孟葭听得云山雾罩,“你哥在家,还挺叛逆的么。”
她总觉得,这不是她认识的钟先生,怎么,他分裂出的第二人格吗?
“那还不是为了某些人呐。”
钟灵边说,边拿眼睛往她身上剽,笑得一脸古怪。
孟葭笃定的,“他是为了他自己。”
“是,前五年他都听指挥,遇上你以后,突然就考虑自己了。这你有想过是为什么吗?”
钟灵一句比一句更阴阳怪气。
孟葭低头,眼底浮动着沧波万顷,她弹了弹手指甲,“我不能想。”
“为什么?”钟灵不解。
她长长的,沉重吸了一口气,“一想这些,我就更管不住自己了。”
只要想起漠视众生的钟先生,他对万物都寡欲,却把一颗偏心揉散进风里,好吹开她的不安。
孟葭连指尖都微微发烫。
那些日日涌来,又日日被勉强压下的思绪,凶猛的开始反扑。
她紧闭了一刻眼,转过脖子,忍住眼下一层薄薄的热意,看向窗外,同样晕着温潮雾水的月光。
不晓得出差在外的钟先生在做什么。
她们在房里聊了很久,出去的时候,从餐厅请来的料理师,已将食材都处理好。
谭裕也来了,他坐在刘小琳身边,很平静,那天的事像没发生。
大家吃起来以后,孟葭看他是真的没什么异常,渐渐放了心。
后来举杯时,谭裕给她倒了杯饮料,他选的杯子。
孟葭说,“够了吧,我喝不了那么多。”
谭裕收了手,递给她,“那你看着喝一点。”
孟葭嗯了一下,说谢谢。
见谭裕始终紧盯着她,像看不够似的,钟灵推了一下,“你眼珠子别掉出来了。”
看她喝了一大口,谭裕这才收回目光,正经地说没有掉。
刘小琳也听出端倪,“哟喂,你今天不一样的严肃,转性儿了?”
谭裕没接话,“吃饭吧。”
这顿饭吃完,孟葭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说还要回宿舍。
谭裕也准备走,“我送你吧还是,晚了不好打车。”
孟葭看他那个样子,一整个晚上都闷闷不乐的,也不忍心再拒绝他。
她说,“那麻烦你了。”
谭裕的车就停在楼下,还是那台白色的卡宴。
因为在树荫里停着,车顶上,已经零落几片叶子。
谭裕给她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讲老实话,孟葭不想和他坐太近,她找了个理由,“我还是坐后面。”
但谭裕拉住她,“放心吧,我不碰你,最后一次了。”
孟葭听不懂,“什么意思?”
谭裕叹了口气,“六月份一毕业,我就要去上海工作了,以后很少在北京。”
“你家里没给你找北京的工作吗?”
谭裕冷哼了一声,“找了,但拧不过你男朋友,他厉害,一竿子支我去南边。”
孟葭不想和谭裕谈论这些。即便知道他在说钟先生,也只好装糊涂。
她垂眸盯脚面,“乱讲,我哪有男朋友?”
谭裕重新给她开了门,“不说了,你爱坐后面就坐后面,我们走吧。”
孟葭犹豫再三,坐上去,“那、你慢点开。”
“知道了。”
谭裕居然站在车门边朝她笑。
孟葭才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