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我……”她都怕别人认出她来,要是她自个儿来这里头,恐怕都进不了这门,但这会儿她接二连三地跟人过来,来的如此频繁,她都不敢抬头挺胸的,“我怕叫人认出来,伯伯,你就、就饶了我吧,我怕叫人认出来……”

声儿都带了一丝哭腔了,真叫他听得舒坦,“哦,你也晓得要叫别人认出来呀,除了陈二,你还敢跟陈大出来?”

这是质问了,带着浓重的醋酸味儿,听得后头的张玫玫都颤抖,“那、那我都叫上了陈景。”

高诚失笑,“也记得叫上我呀,怎么就不记得你高伯伯了?就记得叫上陈景了,怎么,你还想同陈景好,是了,他比我们都年轻,是不是嫌弃我老呢?”

就几句话,把张玫玫给逼得跟个没退路似的,睫毛微颤着,就跟蝴蝶的翅膀一样脆弱,还是气弱地给自己辩解,“我同、同陈景没有、没有什么的。”

“你同陈景认识好两年,怎么就没有呢?”他还是逼问她,“那还叫上他呢,怎么就不能头一个就想到你高伯伯我呢?”

这人,非得这样儿咄咄逼人,逼得她半点儿退路都没有,只得嗫嚅地回答,“我怕伯伯太忙,不想打扰伯伯。”话都是讨好了,就冲着讨好他去的,嘴上这么说着话,她心里头就吐着槽,那会儿她还怕他们再同上回一样,一个她都受不住,要再来一回,她恐怕都要没命儿。

人都是惜命的,她一贯儿爱自己的,自然就更要怜惜自己的,对上他含笑的眼睛,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伯伯,我真的是怕你太忙,怕打扰到你的工作。”

谎话说出来,头一个得叫自己相信,自己相信了才有底气说出口,说不出口的话再去说服别人,那真不要试了,她面对的可不是别人,这是高诚,是不是谎话,他能看得出来。

高诚失笑,见她低着头,双手十指都交缠在一起,叫他不由得又低笑两声。

她心里头惴惴的,觉得自个儿在等着宣判似的。

半天,才听到他的声音,“嗯,玫玫愿意哄伯伯,伯伯也是信你的。”

这话,她悄悄地抬头,就对上他的眼睛,眼神深幽得可怕,好似要将她整个人都吞进去一样,她下意识地就想躲避他的视线但下一秒,她还是鼓着勇气对上他的视线,朝他挤出一个笑脸来,弱弱地唤了声,“伯伯?”

“哎,叫得真好听,”高诚应得很快,“再叫一次。”

“伯伯。”她稍提高了音量。

他满意地点点头,“既然你认了错,伯伯也不为难你,晚上睡伯伯家如何?”

闻言,她脚趾尖都差点儿在鞋子里缩起,这还不叫为难她?这是太为难她了,简直逼她在刀尖上跳舞,但她还是打起精神来,“好呀,伯伯。”

他大声笑起来,显得格外的爽朗,“玫玫真聪明,晓得怎么对付伯伯了?”

她一怔,但立时就反应过来,“我是真心的,真心的。”

“待伯伯真心的?”他问,一字一句地问她。

“真心想跟伯伯去家里,还是真心想哄伯伯呀?”他问她。

简直了,就没见过这样儿的人,一边说着信她的话,一边还要拿话咄咄逼人。

真叫她没力气,还得应付上,“我都是真心的。”到底是年轻,套路玩得还不够深,说起来心里还会虚,听着声音就有点飘。

“嗯,”高诚应了一声,后面还夸起她来,“我们玫玫还真有了当律师的潜质,会说话了。”

先前还说她不会说话,以后当律师恐有难度,这会儿他又夸她了,觉得她有当律师的潜质了,叫她听得面上有点烧,晓得自己被看穿了又羞又恼的,脸蛋儿红扑扑的,是涨红的。

“同伯伯自己人,你怎么就生气上了?”他还哄她,“伯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