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的积蓄在村子里不算多,但对陆云川和岑宁来说意义非常。

“才半年,居然就攒下这么多了。”岑宁捧着钱匣子笑得眉眼弯弯。

陆云川喜欢瞧着岑宁笑,他揉揉岑宁的头发说:“我之前一个人从攒不下这么多钱,多亏了你。”

这话不是为了哄岑宁高兴,是陆云川的真心话。

这半年来,他出去干活,岑宁待在家里也从来没闲着,这些银子里不知有多少是岑宁一张张手帕,一包包豆酥糖换来的。

岑宁握住陆云川揉他头发的手放到自己膝上,陆云川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一双手却满是老茧和细小疤痕,摸上去都觉得刺手。

捧着陆云川一双粗糙大手,岑宁笑着道:“我与你成亲,你是我相公,我们之间不分你我 。”

陆云川听了,看着岑宁愣了许久都没能吭声。

岑宁从前同陆云川害臊,许多话憋在心里不好意思说出口,但日子过久了,他也摸出自己相公的脾性来,是个宁肯做十桩事,也说不出一句话的闷葫芦。

成亲这么久,没同岑宁说过一句夫妻间好听的情话,床榻间也只知道出力气,嘴巴从不会哄人。

但却肯事事都把岑宁放在最前头,明明自己吃尽了苦头都不带吭声的,却生怕岑宁受了一丁点委屈。

偏生对着夫郎还迟钝得很,分不清岑宁有时是真恼了还是同他害羞。

所以岑宁渐渐也改了性子,心里头有话就说出口,好让陆云川也明白他的心意,别总觉得自己跟着他是受了委屈 。

他能嫁给陆云川,分明是他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