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强行保他上场,才将他留了下来。”
路晟的手忽然顿住了,可乐罐悬停在他手心里,外壁微微凹陷。
他等了那么久的答案,尽管早就已经猜到了,可是在知道的瞬间还是有种钻心彻骨的疼痛。
他想过当年白榆不要自己,可能是因为放不下队友情,又或者是推辞不掉林坤的恳请,却万万没有想到是白榆一意孤行的结果,他甚至为了不让林坤退役,将自己下放到了二队,好像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什么不入眼的垃圾一样。
陈时安看到路晟这个样子,并不觉得意外,甚至有种终于又找到一个相同处境受害者的愉悦感,“每个人都想在白榆面前证明自己,可事实上从来没有人能取代林坤在白榆心里的地位。”
可乐罐忽然被猛地捏紧,路晟不想再听下去了,起身拿上他的背包头也不回地走人。
陈时安嘴角的笑意越发灿烂,“啊,又是一个破防人。”
他仔仔细细擦干净手里的可乐,打开喝了一口,露出满意的笑容,“果然还是要拉人下水,生活才会有趣。”
……
躺在床上的白榆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觉,干脆睁开眼,从衣服兜里摸出一根烟,来到阳台熟练地点燃。
花盆里的花已经被周寻文换了一盆,新来的小雏菊长势喜人,有种野蛮生长的生命力,莫名让白榆想到被路晟折走的洋甘菊。
说起来,这些天除了赢比赛,最大的乐趣就是看路晟吃瘪,在外面那么牛的一个人,三言两语就被他说生气了,还怪有意思。
他笑着抽搭了一口,心情总算好了些,不过想到一些事笑容又淡了。
双手靠在没封顶的阳台上,望着外边的夜色,久久不语,直到手里的烟头烫到手指,才反应过来。
他用力抽掉最后一口,熟练地摁在花盆里,原本精神的小雏菊都被熏得有些蔫了。
白榆心不在焉地拨弄了一下,想到路晟的臭脸又觉得好笑,他习惯性摸出一根烟,正要点上忽然听到隔壁传来声音。
隔壁住着路晟,他这么晚要去哪?
白榆竖起耳朵,听到脚步声往楼下去了,连忙将叼在嘴里的烟拿下来,跟过去看是怎么回事。
路晟简单披了件外套,穿着黑色背心和短裤,露着两条胳膊,脚下穿的还是基地统一发放的塑料拖鞋,跟他这个人一点都不搭。
他来到一楼贩卖机前站了很久,不投币,也不扫码,就那么低头看着。
白榆感觉他的状态很像是魂丢了,又或者梦游之类的,还在思考梦游的人能不能喊醒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