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点了点头,起身便要离去。
“窦婴,”刘嫖突然想起一件事,出声将他拦住,“我知道先帝曾经给你写了一道密旨。”她不确定的蹙起眉头,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先帝曾对我说,这道旨意希望你永远也不要用。”
窦婴停下了脚步,郑重的说道:“公主放心,有这些证据不怕扳不倒田蚡,还不必动用先帝密旨。”
听到窦婴这般说,刘嫖便也不继续叮嘱了。
等他走后,她望着天边那一轮狡黠的月亮,不知道事情发展是否能按照他们的预料进行。
过了几日,窦婴辞官之事闹的沸沸扬扬,刘彻同意了窦婴的案牍,自此窦婴便不再是丞相了,而丞相之位落在了田蚡头上。
刘嫖在家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心中止不住的冷笑。
就这么个会钻营的人竟然做到丞相的位置,真是老天瞎了眼了。
不过想到窦婴那日的打算,她又克制住了自己的火气。等着吧,她想,没你几天好日子过的。
只是事情却出乎了她的预料,她没有等来田蚡倒台的消息,却等来了窦婴被下了诏狱,窦宅被禁军围困的消息。
“今天的情况你仔细说给我听。”刘嫖对堂下下跪的小厮说道。
那人脸上黑一块白一块,泥巴快糊了半张脸,他跪着带着哭腔回道:“今日巳时过半的时候,宫里头来了人,说是要取先帝留下来的密旨。巳时末的时候,一队禁军突然闯入,说我家大人伪造圣旨。夫人慌了神,趁着他们围困的缝隙叫小的跑到您这报信。公主,您可要救救我们大人啊。”
刘嫖懵了。
“伪造圣旨?圣旨如何有假?!”她心下惊诧,当即站了起来。
那日窦婴说扳倒田蚡用不着密旨,可是现在却用了。或者说,宣室殿内出了事,让他不得不拿出密诏来以图将田蚡绳之以法。但是那密诏她是知道的,虽说不知道上头写了什么,但确实是刘启写给窦婴的,怎么可能是伪造的!
“来人,我要进宫!”她高声说着往外走了两步,接着又退了回来,“你是怎么出来的?有人看到你吗?”
那小厮赶紧摇了摇头,“小人是爬了狗洞出来的,无人瞧见。”
刘嫖命安德山带他下去,自己则坐上了进宫的马车。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不凑巧,在未央宫的宫门正遇到了太后王娡的车架。
“大长公主的消息可真灵通啊。”王娡坐在马车上,扬眉吐气一般的说道:“窦婴前脚下了大牢,公主就要进宫了。”
刘嫖现在看见她是连礼都不想行了。她挺直了腰杆,丝毫不怵的嘲讽道:“太后的消息不也灵通的很吗?”
她不信田蚡干下勾结淮南王,卖官鬻爵、徇私舞弊的事情还能安然无恙,除非是王娡不顾一切拉下脸来做保。现在看到王娡从未央宫内出来,就更验证了她的猜想。“太后可真是有本事,一个背叛朝廷的罪臣也能保的下来。”
“造谣生非之事如何作数。”王娡当即变了脸色,但很快她又觉得自己不用心虚所以往后靠了靠,做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我贵为太后,如何忍得你们这起子人当着我的面残害了我的手足兄弟?我劝你看清楚行事,说不准你陈家还能好好在长安呆着。”
王娡高傲的抬起头来,她想她现在终于不用再怕刘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