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解下来,“现在公主就嫌头冠重,将来若是县主出嫁或是公子娶妻,您还能不梳妆不戴首饰啊。”
刘嫖心想这可不一样。她进宫去是给人家做面子去的,穿的越是庄重越好。可要是女儿出嫁或是儿子成亲,她又不是主角,也不需要做什么面子,自然也不必这般费劲。到时候就喜庆一点做寻常打扮就成。
“还有这件衣裳,也脱下来吧。”刘嫖站起身来,先把上头的束带解开,“这一天下来,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秀纱将衣服接过,伸手摸了摸料子道:“这颜色可真正,绣的也好。可见这么些年宫里织室的手艺见长。就是可惜不能再穿了。这衣衫过了水颜色就褪了。”
“这倒无所谓。”刘嫖拿着湿帕子擦了擦脸,“褪色了也无妨,改一改给当做寻常衣服穿便是。不然就捡着没有绣样的地方剪了,做帕子用。”
秀纱笑弯了眉毛,“把命服剪了做帕子,也就公主敢这般说了。寻常人敢这般干可是大不敬。”
是啊,什么事沾上皇家都有不少是非。
她随口说出来的话,随手做的事,真论起来兴许就是大不敬了。不过再如何,她都是皇帝的姐姐,因为这种小事论罪也还不至于。
说到底也是借着血缘的光。
血缘啊。
刘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虽然是刘启的亲姐姐,但现在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放肆’了。
“说起来绣的花样也挺好的,平白剪了也怪可惜的,洗一洗收起来吧。”她淡淡的改了个口。
“是。”秀纱这般说着,拿着衣裳便退了出去。
等人走后,刘嫖的情绪便有些低落。她一只手托着腮,脑内事情如同沸水里的气泡杂乱翻腾。
说句实话,事到如今,她内心竟然有些怕了。
怕什么呢?
怕王娡?怕刘彻?还是怕刘启?
其实都不是。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刘启也好、刘彘也好,他们好似是一个符号,如同唱戏的怜人,你唱罢来我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