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嫖叫人在地面铺好席子,上头在放上一层被褥,然后将两个小孩子放在上面。她则是拿着一个简易逗猫棒,就是一根长长的木棍拴着几根大鹅的羽毛,在他们眼前晃来晃去,逗他们玩。
人都说小孩子三岁看大七岁看小,但是刘嫖觉得这孩子三个月就能看出性格来了。
陈若华,也就是阿娇,是个活泼的性子。每回羽毛拿到她的眼前她都吱吱唔唔的叫喊,双手使劲往上抬好像要把羽毛抓在手心里。抓不到她就攥紧了拳头生气,乌鸡眼似的看着。刘嫖本以为她会哭,但是人家没有,就是气的呜呜的叫。刘嫖真怕这个小丫头给自己气出毛病来,所以干脆把其中一个羽毛给她。果然拿到手上之后,陈阿娇的脸顿时就高兴的笑了起来。
陈融,阿娇的哥哥明奴是个安静的孩子。用现代人的话说就是情绪非常稳定。他好像知道羽毛是在天上飞的,所以只是摇头晃脑的盯着它看,并不伸手去抓。只会在羽毛停在他眼前的时候唔的叫两声。
这两个小家伙好像在聊天似的,这个叫一句那个叫一句的,听着跟交响乐一样。刘嫖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一人亲了一口。
哎呦,她的两个大宝贝啊。
此时公主府外头,一个脸上又脏衣服又破的人努力握拳重重的敲了敲大门。
看门的小厮推门看了看,没见着人影,他有点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然后就听见下头有人叫他叔叔。哦,合着是个萝卜大小的小叫花子啊。
“这是什么地你知道吗,赶快走。”小厮回头看了看里头对她说道。
金俗抿了抿嘴唇摇了摇头。
小厮没有办法,从身上掏出一把钱来,“拿着去买点东西吃吧。这里是公主府,别碍着贵人的眼。”
金俗并不接钱,而是重复的问了一句:“是馆陶公主的家吗?”
那小厮笑了一声,没想到这小孩还知道公主府呢,他出声驱逐道:“知道是你惹不得的地方还不快跑。”
金俗一把抱住小厮的腿,“求求你带我进去行不行?我是...我...”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从院内传来一阵叱责之声。
“这是在干嘛呢!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安德山迈着步子走过来。
小厮耷拉着一张脸,苦哈哈的回道:“总管,外头来了个小叫花子。”
害,他还以为是什么呢。安德山白了那看门的小厮一眼道:“拿点钱打发走吧。”
金俗见着了个熟面孔后从小厮身边风一样的跑过去:“总管总管,您还记得我吗?我是那天来送花的丫头。”
安德山定睛一看,好像那天那个妇人身边站着的是她。不过她们就来这边送过一回花,之后就再没来过了。
“丫头,你来干什么?”安德山问道,他还往金俗的身后看了一眼,也没看到放花的篮子。
金俗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她的手上本就有泥土,一抹脸上就是几条□□子,“我想见见公主行不行,我有要紧的事情找公主。”
安德山沉吟了片刻。叫他看啊,这是娘俩出了事找人求救来了,可是他也不敢就这么大刺拉拉的把人放进来不是,谁知道公主还记不记得她们呐!但是看这小姑娘挺惨的,身上破破烂烂的不说,脸上也有些许的划痕,他免不得动了一点恻隐之心。
罢了罢了。公主是个什么人他还是有数的,莫说是曾经见过面的,就是陌生的糟了难的,她也愿意伸伸手给人家一条活路。
“你先随我进来吧,我给你通报一声。”安德山这般说着给金俗让了一条缝。
金俗又哭又笑的连声道谢,跟着安德山走了进去。
屋里刘嫖听说卖花的丫头过来脑海中就浮现起金俗那不怕人又机灵的模样。话说,她们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