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切地闪过一丝释怀。

曾经两人年?少,所以真的互相爱过,尤其是她刚出嫁那时,心中仍旧遗憾与他竟是这般结局,也想过命运的不公,可那些情意在后来的几年?里被磨平了。

她已?经不再是当年?满心遗憾嫁人的少女,如今也不一样,早就没了天真。

况且……

孟婵音转过头,看向已?经从阁楼上下来,正朝她走来的青年?。

青年?的眼中映照着萧瑟的冷色,叫人看不真切真实情绪,可落在她的身?上,有瞬间像是晨起时,天边朦胧滴落在花红柳绿上的晨露。

息扶藐站在她的面?前,抬手?将她的帷帽戴上,“天色不早了,我们早点?回去。”

“嗯。”她眉眼轻敛。

她没说什么,跟在他的身?边,一点?点?消失在泛起春意的石板路上。

清凉的秋风吹来,岸边的杨柳被吹拂,柳枝从水中扬起的一滴冰凉的水,落在脸上有种透彻心扉的冷意。

娄子胥后知后觉地抬起头。

可那道梨花绿裙,窈窕亭亭的身?影,已?经随着枯败暗黄的柳枝渐渐远行,那股微凉的清冷之感?尤盛。

那是他爱慕许多年?,无数次都想抛弃一切,只?想与她共度余生的女人。

娄子胥眼中蓄泪,脚步跟着往前迈出几步,尔后又克制地顿下,低头看腰间的玉,无端生出荒凉。

“婵儿妹妹……”

他停驻在庑廊处许久,才失落地离开。

另一侧。

孟婵音坐在马车里压着下颌不敢抬头,小心翼翼地收紧着膝盖,可还是因?为马车太窄,偶尔的遇上道路忐忑,会因?为撞上他的膝盖,而浑身?紧张。

刚才随兄长离开时没想到他出门没有坐马车出来,现?在两人只?能挤在狭小的马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