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婵音听见?他转暖的语调,还和往常一样,原本紧绷的心缓缓放下,柔声道?:“方才我问过阿兄派来的吉祥,他说阿兄被事情耽搁了,晚些时候才回来,没想到阿兄在这里。”
其实她是?想问,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但转念又想到整个息府都是他的,她只是?一个外嫁女?,没有资格去问这些。
息扶藐没有与她解释自己为?何在此处,只望向远处的天,淡淡道?:“外面春寒料峭,妹妹自幼体弱,吹不得寒风,进来说罢。”
曾经阿兄对她就比其他姐妹要好,总能体谅她的不适。
孟婵音心中微暖,脸颊上浮起绯粉,乖巧地点头,往屋内走?去。
里面应当是点过无烟煤,热气还没有散去,又熏了淡雅鹅梨香,暖得能驱散周身寒凉。
孟婵音乜过微皱的小榻,上面用的毛绒毯柔软且富有光泽,用的是?上好的皮毛。
让她不禁想到在青州的事,去年婆婆得了块披肩十分珍惜,还披出去参加宴会,不少人的夸赞让她欢喜得不得了,也连带着对她没有冷脸讽刺,那几天她难得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松懈。
好像披肩与这床毛毯是?一样的皮毛。
听说是?西域进贡的,饶是?一些王公大臣府上的夫人小姐得一块都难得。
而这样的毛绒皮毛,从她坐上马车开始,一路见?了太多了。
息府很有钱,远比前几年更甚,如今不仅有钱甚至也有权。
她坐在凳子上,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了,安静地垂着眼睫,还和曾经一样的乖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