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下,“阿姊,你?......”

都是聪明人,君诏掘墓而后提剑闯入谢家,谢泠假死之事便已瞒不住了,事后谢芷本想?立刻朝宁州送信,然而信还没出燕京便叫她拦下,仔细斟酌后唯恐君诏守株待兔坐等她们上钩,跟随信使?发觉谢泠所在。

然而不久后朝堂便开始准备巡狩之事,方位恰好与宁州相合,幽州距离宁州不过只隔了一座乌卑山,她便知道多半是没有瞒住。

既到了幽州,谁人知晓她会?不会?冒险前往宁州?

谢泠默了一瞬,不自觉的想?起?木卑寨前手持断剑与她额头相抵的人,心中被什么刺了一下,微微点头:“是,我已经见过陛下了。”

谢俞和谢芷眼眸微微一睁,对视一眼:“陛下当真来了?”

身为臣子她们自然知道这个举动无疑是太过冒险。宁州三家分?治,隐隐有水火不容之态,一国之君默不作声?架临此?地,万一走漏消息月氐与齐国都有作乱的本事,随时有丧命之危。

同时也有惊讶,君诏其人多疑寡恩,心思深沉,哪怕在阿姊丧礼上痛不欲生,她们也不免觉得有猫哭耗子假慈悲之嫌,再加之其后一年?君诏稳如泰山,让她们并不相信君诏会?为了一个能亲手杀之的旧人身陷险地。

谢泠不欲多说,只是沉吟:“幽州......”

是了,君家祖籍就在幽州偏远之地,本来是前朝的封疆大吏,后来趁前朝内乱厉兵秣马揭竿而起?打下了楚国一片江山,一直到今日幽州都是皇族心腹中的心腹。

内有谢君兰,外有幽州牧,再有祭祖的名头,短短两个月时间君诏安排的可谓滴水不漏。

“一国之君盘踞卧榻之侧虎视眈眈,怪不得夏宫气氛如此?微妙。”谢泠摩挲手炉的手微微一顿,立时想?到刚刚夏宫那一刹那间的针锋相对。

也就是大雪封山消息闭塞,不然消息传出去整个宁州恐怕也要剑拔弩张。

说到这里谢泠将目光转向谢俞:“阿俞你?和刚刚那位公主认识?”

“那是月氐族的公主汉古丽,为人极为娇蛮。”谢俞似乎对那位公主有些敬谢不敏,轻轻垂着眼,手指不自觉的扣着瓷杯外侧。

“月逻敕当初逼死的夫君就是汉古丽的堂兄,那位堂兄与汉古丽关系极好,在夏宫中汉古丽几乎与月逻敕势势同水火。”

谢俞垂着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最终只是解释:“我当初想?逃出来,就是汉古丽施以援手。”

到底是如何施以援手她不想?说,谢泠也识趣的没有多问。哦满头都是血来看,走的必然不会?太顺利。

谢泠紧了紧谢俞的手:“阿俞,不管什么时候都有阿姊在,你?知道吗?”

谢俞仿佛怔了一下,许久才?慢慢抬起?头来,眼眶微微发红,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们三个人更加亲密,谢泠与谢芷是双生子,谢俞从出生开始就被抱养在一处,这些年?她们形影不离说她们是三生子也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