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手帕,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

谢泠生性爱洁,性子看似温和平柔,实则骨子里的清傲未必就比崔妧少,她们彼此之间太过了解。

然而,谢泠只是问她:“疼吗?”

君诏嘴唇张合几要笑出来,心脏钝钝的疼,几乎要嘲笑起自己来。

她偏过了头,以袖遮脸,哑声道:“别看了,阿泠。”

这件事不是谢泠的错,给她下毒的人不是谢泠,辛苦照料她的人,操劳国事一肩担之的人是谢泠,她为何对谢泠这样苛刻。

甚至恶意的愤怒的,要让她看见自己如此不堪的模样,畏惧又想要去从她的神情里窥探出恶心和嫌弃,以此来证明什么了?

“没事的,”谢泠俯身握住君诏的手,将她的手从脸上拿下来,露出那张腐坏的容颜,“没事的。”

她一遍又一遍的安慰她。

在最开始的愤怒崩溃之后君诏接受了这件事,她到底是曾经忍辱负重征战四方的人,心智坚韧不同寻常。

只是溃烂已经开始证明着毒素侵入肺腑,难免还是让她更为虚弱,脾性也愈发坏了起来。

有时对谢泠都能冷嘲热讽几句,听的曹九得汗流浃背,心里只能说幸好谢相脾气好。

有时会突然将脸凑到正在处理政事或是施针的谢泠眼前,用阴冷的眼神盯着她。

“恶心吗?”

谢泠每次都会报以温和的微笑摇头,君诏不知出于什么病态心理,总想在谢泠眼中找到嫌恶她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