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住, 她的父王没了;鸩山没有守住,她的丈夫被困其?中杳无音信。

事至如今,她已经只?想要燕伯卿能够活下来,仅此而已。

无论燕伯卿和君诏谁人能赢此刻他恐怕都?已经是一具尸体,但这绝不能让汗古丽知道?。

穷途末路之人仅靠一口气支撑,如果这口气泄了恐怕要拉着?所有人同归于尽。

谢泠缓缓站定,微微侧首同旁边之人道?:“去?把?燕伯卿从地?牢带出来, 跟陛下说是我的意思。”

从地?牢里带出来,说明人还在世, 汗古丽灰暗的眼睛重新动弹了一下, 她已经不奢望卷土重来,身后就是瘴林, 等燕伯卿到了她就立刻带着?他隐遁山林,再也不过问天下之事。

“我看不到,我的妹妹还好吗?能否让我跟她说句话?”

她的眼睛确实看不见,哪怕隔着?一层雨雾也能看见那是一双透不过光的眼睛,明晃晃的火把?被风席卷飘向她的方向,她都?不见眨眼。

汗古丽示意横在谢芷脖颈上的刀移开一寸。

谢芷浑身湿透,怀里紧紧拥着?昏迷的人,脸色煞白,脖颈因为被胁迫留下一线血痕,一开口脖颈伤口便崩裂开来,流下细细一行血线。

“阿姊,我在,书书……”谢芷咽下喉间的血,张开口却仍然有血流溢出,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是阿姊看不见。

“我知道?,”谢泠截住她要说的话,那双因为失明而显得?漆黑沉静的眼睛几乎有让任何人平静下来的力量,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几乎要将所有人席卷进去?,“谢芷,不要怕,站在原地?不要动,一切有阿姊。”

不待谢芷开口,转而看向汗古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