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翰擅自出兵这?是?重罪,燕家南洋掌兵的燕昃是?燕翰的胞弟,燕伯卿的父亲,为此连续数次上书求齐帝看在燕家数年忠心耿耿为国戍边的份上饶过?燕翰,燕家所求不过?让燕翰活一条命下来。
但在齐帝眼中燕手握重兵,本就心生忌惮,如今燕翰擅自违抗军令,在帝王眼中或许不需要太有本领的将军,但一定需要一个足够听话的将军。
燕翰此举无疑是?犯了大忌,他这?样的名?将未必就想不到?这?一层,但他有自己的考量,燕翰已老,剩下接任的都不堪大用,他在老死前好不容易等到?这?样一个机会,一但拿下就能保国中数年太平,至于他自己等战事一过?便卸甲归田。
若是?国中太平他的兵权就是?交给不堪大用的庸才?也不至于害苦一州百姓。
可惜
如今和谈一直未曾成功,齐国率先撕毁条约又战事接连不利,免不了要被君诏狮子?大开口,条件一开始就开的极高,要齐国退出宁州让出鸩山,以锦州为界。
可想而知这?样的条件齐国断然不会答应,一但失去鸩山最后一道天险,锦州平原富庶之地将会瞬间成为楚国嘴下羔羊。
不愿意行啊,那就赔钱,上供,仔细算算把国库掏空也就差不多了。
前来和谈的丁昌潮谈的头昏眼花,连连摆手,但无论如何君诏的条件还是?一五一十的往后梁送过?去。齐帝常年酒池肉林享乐惯了,在后梁城里炼练仙丹左拥右抱,天降大祸要割地赔款,气的两?眼发黑,一连下了七道诏书毫不留情的申斥燕翰。
燕翰是?老将也是?名?将,风光了一辈子?结果晚节不保,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三?军面前申斥,诏书听到?第四道的时候就一气之下病倒。
齐帝派来的内监是?被斩钦差的干儿子?,可不管你燕翰病不病的,病倒了就是?在病榻前也要把齐帝大骂的诏书念完。
虽然苦瞒上下,但燕翰身体出问题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若不是?战事尚未结束不宜阵前换将恐怕燕翰早就被押送回后梁。
再者有君诏亲自调度过?问,三?军粮草一向供应得当,偶尔还从燕州赶些?牛羊过?来暖和身子?,而燕翰开战本就让朝中不快,连续求粮又要让数个州府临时调动粮草,这?都是?一个个从自己身上割肉。
勉强有的吃,也是?三?催四请,难得筹粮,粮草不足军心动荡,更是?人?心惶惶,若是?能打个胜仗鼓舞士气也好,可燕翰重病粮草不足,对于地形了解远不如月氐,一时之间竟是?左支右绌。
楚国虽然占据优势,但战机稍纵即逝,战场瞬息万变,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握,那么就只能尽全力,尽力而为。
前路漫漫,总归要一路走下去,才?能知道结局。
谢泠在榻上并没有睡下,听着?君诏脚步远去轻轻合上眼。
谢俞的事对于谢芷了说可谓重担压身,毕竟是?她?逼的谢俞走进火海,亲眼看着?谢俞被大火吞噬,谢泠虽然身为长姐在谢芷面前一片平静,却并不代表着?她?的心里也如表面一样冷静。
那是?谢俞啊。
君诏东扯西扯的说这?些?话想宽慰她?,就算看不见大抵也知道是?多么愚蠢的样子?。
君诏年少?遭逢大变,其实?有点少?年老成的样子?,就是?再往前几岁她?们关系最亲密的时候也并不会说这?种玩笑话,能开这?种口,倒像是?把脸皮扒下来一层,对于君诏而言是?极难的。
她?怎么肯把脸皮扒下来呢?放在从前,就是?脸被人?踩烂了,也要冷着?脸笑的开怀,一脸阴鸷的等着?把人?扒皮拆骨,君诏是?那样高傲到?骨子?里不肯低头的人?。
谢泠将手臂横在眼前,无比清楚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