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无论何时, 裴染疏的命都是?能让她?再苦累都能站起来的一线希望。

事不宜迟, 谢芷简单收拾了一下行礼,当晚就快马加鞭赶往燕京,时间已经不多,回去时还能快马赶路,等来的时候裴染疏的身体不宜奔波只能乘坐马车,路上将耗费更多时间。

兴许是?因为心神不宁,谢芷上马时踉跄了一下, 谢泠握住她?的手递过?去一丝力,早春的寒夜风吹树动, 谢芷的心也如婆娑树影, 被谢泠握住手的那一刻堪堪找到?重心。

“路上还有地方雪未完全化开,一路小心, 不要勉强。”

“我知道阿姊,”谢芷回握了一下谢泠冰冷的手掌,“阿姊保重。”

说着?保重却不由得去看谢泠身后的人?,君诏身上披着?藏蓝披风,滚动的毛边在夜色里宛如一层湖水的波纹,将人?衬的愈发清丽高傲。

此刻对她?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也就是?仗着?谢泠半瞎,夜里尤其看不清东西,所以才?这?样明目张胆的递眼神,却也没有什么大的纰漏,只是?将阿姊暂时交给陛下照顾。

一直到?谢泠的马蹄声消失在远山,谢泠才?收回目光,她?其实?看不大清,夜色愈发浓厚后甚至看不清脚下的路。

君诏便在此刻上前一步,手里提了一盏琉璃宫灯,朝她?伸出一只手来。

“夜里路不好走,阿泠我牵着?你。”

话说的是?事实?,她?信心满满的等着?,等了许久谢泠果然伸出手,牵住了她?的衣袖。

不知是?没看见还是?不愿意,忽略过?了她?的手。

君诏微哽,片刻后全当不在意,反手轻握住谢泠手腕,当然,隔着?一层衣料。

这?条路并不长,兴许是?因为谢泠眼睛不大好,君诏走的很慢,夜风在春夜里肆虐,松林如涛,隐隐袭来苍凉长风,君诏站在谢泠右侧,有意无意的替她?挡住风口。

这?里毕竟是?军营,哪怕是?夜间也有无数兵卒在来回跑动,军机不等人?,等不到?天亮去处理。一队在远山巡查的兵卒恰在此刻回到?营地,风尘仆仆的下马刚想嘟囔是?哪里来的天潢贵胄附庸风雅,还提盏灯搁这?儿花前月下呢。

结果定睛一看原来是?陛下,吓的背后冷汗直冒,纷纷下马跪拜,甲胄声在夜色里尤其明显。

君诏微微颔首:“免了吧,巡夜辛苦,去喝碗热茶再睡。”

她?平日?里威严极重,号称虽然赏罚分明但冷血无情,兵卒不免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喜上眉梢的谢恩:“谢陛下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