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按时过来给她换药上药喂水,将她照料停当?。
这里?一直很安静,给人一种兴许除了那个小姑娘和?她没有任何人的错觉,但她知道不是,她隐隐能够察觉到有人一直在暗中窥伺她。
那是一种让她不舒服的窥伺,想要把那双眼睛挖出来,让她不敢再用那样冒犯的目光看自己。
守夜的小姑娘似乎叫作?禾萝,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夜里?太困禁不住打盹,谢俞无声无息的睁开眼,利落的伸出手敲在少女颈后。
少女还没有反应过来便陷入了更深的睡梦当?中。
谢俞抬起因为用力而发麻发痛的手臂,扒下了禾萝的衣裳给自己换上而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是山林的一处宅院,似乎是深山老林,不知道谁人在这里?秘密修建,是很典型的宁州风格,狰狞的兽首在黑暗中张牙舞爪。
宅院很大,却似乎没有什么人,她避开仅有的几个虎背熊腰的侍卫找到一处隐蔽的小门,应该是运送果蔬的后门。
她摸索着打开并不牢固的门栓,推开门的时候老旧的木门发出一声嘶哑的吱呀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尤为清晰,谢俞一惊,手按住木门却骤然发现那门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颀长的影子。
谢俞猛地回过头去。
“是你?”
谢俞眼睛微眯,悄然弥漫出一丝寒意,却又觉得果然如此。
“就打算这么走?了吗?”月逻敕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在一轮月色的衬托下娇媚惑人的眉眼几乎有些苦痛之色。
“不然呢?还要留下来感谢大祭司的大恩大德?”谢俞露出讥讽的神色,对?于月逻敕刺痛她和?冷嘲热讽几乎成了定性?,在外人眼里?温敦的谢俞几乎无法停止这种牙尖嘴利。
“山下所有人都在追杀你。”
“于楚国而言你有叛国之罪,于齐国而言你所带去的军机有误,女帝无有在宁州开战之心,你和?衡阳公主将两国带入了不尽战祸之中,衡阳公主已被贬为庶人成了阶下之囚,燕伯卿夺路而逃,你的同盟已经瓦解,你还要下山吗?”
谢俞脸色骤变,冰冷的眼死死盯着月逻敕,似乎想从月逻敕眼中寻到一丝诈伪的痕迹,然而没有,心中骤然明悟,竟是又惊又怒。
是了,她怎么可能算计得了阿姊?从年少时开始她就深知她能赢不过都是阿姊让着她罢了,一旦阿姊狠下心来她根本毫无胜算。
她的背叛阿姊早有所料,但阿姊的离开她无可奈何,阿姊要选君诏她也无从改变阿姊的想法。
她才是那个为人愚弄的蠢货。
她心中惊怒却无法发泄出来,对?上月逻敕那双眼睛只?觉得难堪,就连月逻敕一瞬不转的看着她似乎在怜悯可怜她这个蠢货,心中怒火愈旺,禁不住发散心中恶意。
“哦?那大祭司为何要救我呢?大祭司卖族求荣,此刻不正好把我交给君诏吗?这可是大功一件,能保大祭司一世荣华。”
月逻敕似乎终于无法忍受她的口出恶言,眉头皱的极深,眼中似有痛色,两步上前猛地按住谢俞的脖颈,便倾身?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