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失火焰的天马, 直到逼出其?中的人, 或者彻底燃烧成灰烬。

车帘微微打开,里面的女子似乎伸出一截皓白的手腕, 往外瞥了?一眼。

那是一张谢俞一生不会忘却的脸。

君诏不会放任一个瞎子自己一路, 左边是谢泠,马车车厢狭小,右侧一定是她!

果?然,上天还是眷顾她的,她兴奋到颤栗的地步,嘴角的笑意?无法抑制的扩大,随即弯弓搭箭, 长?箭以一个刁钻的姿态,射向了?马车的另一侧。

那一箭力透马车, 插入车厢之中, 烈火瞬间蔓延开来,迎风暴涨。

“驾”

齐楚两国即将开战, 一旦陷入战时战场将成为巨大的绞肉机器,人命丢在里面一个水花都激不起来,杀气一旦蔓延,哪怕是平民百姓只要不是非我族类也要赶尽杀绝,更有甚者为了?补充粮草能够主动屠村。

这些精兵强将哪个不是身背数条性命,此刻这一条商队押送着两车药材精巧陶器在眼前走过,不少?人眼底已经有了?杀气。

这里隶属于宁州,出入的也已经混杂着齐楚月氐之人,不到十人的队伍守着这样的财务,贪婪已经从守将眼底流出。

君诏常年待在军中,治军严苛,令行禁止,赏罚分明,但?一旦杀红了?眼,手底下人遇见敌国商队也未必能够手下留情,这样的目光她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现在两军还没彻底交战,既然没有一开始就灭口夺宝,一切就还有机会。

她朝一旁使了?个眼色,侍卫中出来一个敦厚老?实?的男人凑上去?打点,套着近乎,趁着凑近的时候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黑匣子,恭恭敬敬的送了?过去?。

“哎呦,怎么这破峡口也有守军了??前俩月过的时候还没有,不知道?各位军爷守关?辛苦,没有特地准备礼物,这是小人从宁州收的一把子珠子,兄弟们寒冬腊月的守关?辛苦了?,不成敬意?!”

那领头的男人应该是百夫长?,一双粗糙的大手打开木匣子,露出里面一盒子滚动的珍珠,一颗颗颗粒饱满散发荧光,一口就是好东西。

百夫长?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眼睛亮了?亮,勉强哼哼了?一声,如豺狼一样的目光却扫向后面的两车箱子。

“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的?路引拿来的我瞧瞧?不知道?峡口封了?吗?这是军事重地,还敢从这儿走?”

这人声音趾高气扬,粗大的指关?节已经覆盖上了?腰间的刀柄,但?凡一个不称意?便会过来杀人劫货。

“路引在这儿,”憨厚的侍卫点头哈腰的从袖子里拿出路引恭恭敬敬的递过去?,“不瞒您说,咱就是跟着东家做点小本买卖的,宁州这破地方要不是药材多谁他娘舅的愿意?来啊?”

他一指后面两个车厢:“这里头啊就是两箱子药材,值点钱的就是刚刚这匣子珠子了?,这匣子珠子还是东家买了?哄了?东家夫人的捏。”

“哦?齐国人?”百夫长?瞥了?他们商队一眼,眼睛一眯,知道?是本国人以后只是犹豫了?一下,声音渐渐高了?些,“你们这些通敌卖国的杂碎,还想把药材运进燕州?!”

心黑到这种地步的也不多见,君诏眼神一寒,却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压低声音道?:“不知大人可?认识房将军?小人乃是房行建将军的亲随,这里有房大人的一封信,还请大人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