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又来了一个人,当时已经被打了一顿的他头晕眼花,看不清来者的样貌,但听声音,应该是个和双黑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

“哇哦,真是难得啊,竟然让少爷你亲自跑一趟。”

双黑中的一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而那个被称作“少爷”的少年,则是缓缓向着狼狈趴倒在地的他走来,一步又一步地靠近,仿佛有片黑暗在一点点将他笼罩、吞噬。

然后,他听到少年用清冷的声音说着……

“就这么简单处理掉他,岂不是太过可惜,难得政治游戏里有了个这么纯白的玩家。政治讲求的是一种守恒,黑色和白色都是需要的。”

“黑色到处都是,毕竟白色很容易就会染上黑色,而一旦沾染上黑色,就再也变不回纯白了……我很好奇,金井君能将这份纯白维持多久呢?”

“但是,就这么轻易放过你的话,我又实在不甘心,毕竟你想要打击甚至铲除的对象是我最爱的父亲啊……”

下一瞬,彻骨的疼痛直窜天灵盖,他的惨叫声响彻港口。

少年狠狠地踩上了他的右手!

“那么,就废掉你这只右手作为警告吧,这只也许未来会批阅一份份审判我父亲的文件的手……”

黑色的皮鞋在他的右手上狠狠碾着,痛到让他连喊的力气都没有。

“今后,当你再拿起笔讨伐Port Mafia的时候,要想起此刻的痛啊。”

直到把他的右手指骨全部碾碎。

“呃……”

金井湛猛然间回神,思绪从八年前的那场噩梦中抽离,两眼失焦地看着自己的右手。

下意识的,侧身回望向走廊后方,太田於菟的病房。

第一次见到太田於菟的时候,他便浑身战栗,久久没能找回知觉。

明明对方是在朝他笑着打招呼,他却觉得梦魇再度袭来,和八年前那个碾碎他手骨的少年带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那种刻入他骨髓中的窒息感,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越是回想,越是感觉连声音都重合在了一起。

眼眸中闪动着复杂的情绪,金井湛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绪,继续向前走去,离开医院。

太田於菟,但愿你不是他。

……

病房里

吊瓶打完后,太田於菟却并没有立刻入睡,而是静静地注视着天花板,思索着关于自己的事情。

原来他对鱼类过敏啊,而且过敏得很严重。

但是,为什么他要在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面前掩饰这点呢,过去一直都只是在他们面前装出自己不喜欢吃鱼的样子。

对某种东西过敏,这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为什么要隐瞒呢,甚至是对着自己应该相当信任的好友隐瞒。

除非,隐瞒自己的过敏源,是一件对自己而言非常重要的事情。

紫色眼眸中的神采沉下去了几分,毫无疑问,他的身上藏着许多秘密,许多如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但是有一个人也许知道……

那个叫太宰的男人。

很显然,那个男人是知道他对鱼过敏的,所以才会在餐馆里对他说出“血光之灾”这个预言。

这简直,更糟糕了,这说明那个男人已经察觉到他的异常了,从他那桌端上了那盘青花鱼起,那个男人就知道他有问题了!

但是,那个男人究竟和他是什么关系,连阵平、研二这样的好朋友都不知道的他过敏的秘密,那个男人却一清二楚,是比朋友更亲密的关系吗?那不就可能是……

不,不,从那个男人对他的态度来看,是敌人的可能性更大吧!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