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宛娘既不识字也通丝竹弦管等物,未免失了些情趣儿,虽是一桩憾事,梅鹤鸣却又不禁摇头失笑,自打盘古开天到如今,哪有十全十美处处中意的事儿,便是如今这个宛娘,他也爱的丢不开手去了,宛娘性子虽硬,却自有一股可爱之处,跟旁的女子一味俯就讨好不同,更是生出些旁的趣味儿,让人恨不得去宠她。
梅鹤鸣牵住她的手让她坐与自己怀重,低头凑近她耳边低声道:“莫怕,爷今儿饶过你,且陪爷吃酒耍子吧!”
宛娘暗暗咬唇,有心提醒,让他快点把王青开释出监,却又怕好容易缓了的气氛,自己又惹他大怒上来,却不好收藏,这梅鹤鸣喜怒无常,她是真有点怕他了。
梅鹤鸣并未再强她吃酒,却夹了桌上的水晶脍喂在她口中,宛娘吃了一些,忽觉腹中饥饿难忍,方想起,从昨儿到今儿水米未进,可瞧了瞧桌上,竟都是些酒食菜,又不好让人拿饭来,遂只能盯着眼前的酒菜发呆。
梅鹤鸣低头瞧她一眼不禁笑道:“想是饿了?”这会儿吴婆子亲捧了醒酒汤过来,梅鹤鸣道:“且放到一边吧!去灶房先熬一碗粳米粥来,要糯糯,另先把常日我吃的点心盒子拿过来,你们家奶奶恐等不得了。”
吴婆子应了一声,让小丫头去灶房告诉熬粥,自己把一个填金漆的点心盒子捧了来,梅鹤鸣惦了一块果馅儿酥饼递到宛娘唇边:“这个不很甜腻,倒能入口,你先吃些,总归不是正经饭,已过了晌午,一会儿再吃一碗粥,待晚间我让灶房做些你爱吃的饭菜。”
宛娘哪有他这么讲究,也不耐烦他当鸟一样喂她,从他手里接过酥饼,几口便吃了下去,梅鹤鸣不禁笑了起来:“既这般饿怎早不说?”又拿了一块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