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跑步机医生,这是哑铃医生……”
喻圆冷笑了一下,从来没发现景流玉竟然有这种骇人听闻的搞笑细胞,并觉得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他在房子里游荡了半个多月,每每游荡到这里,就下意识离开,感觉和这间屋子八字不合,买健身器材不如去种地,花钱搞这玩意?
但是为了强健的肌肉和装逼,他还是尝试着先接受跑步机医生的治疗,结果没坚持下来,本来还想拍个照发朋友圈,又怕赵琰知道,只好悻悻作罢。
他宁愿去种地,秋天还能打几十斤苞米和豆子。
三月初,淅淅沥沥几场春雨过后,积雪尽消,气温陡然回暖,枝头嫩柳隐隐透出闷绿,把料峭寒冬一层一层揭了过去,昭示即将步入新的春季。
喻圆打包了行李,兴致勃勃带着自己的几个小包重返校园了。
徐毅看见他一愣,用手肘推搡了一把李天赐,努努嘴,示意他看。
李天赐转头看过去,比起徐毅的不屑,他的表情更加精彩纷呈。
喻圆是个穷逼他们都知道,穷逼一整个冬天都在炫富,这件事就很值得人琢磨了,除了买彩票暴富,当然只能是做一些见不得人的职业。
李天赐一边觉得喻圆给他买过麻辣烫,人不是那么不堪,一边又觉得吃过他买的东西恶心,现在心情要多复杂有多复杂。
两个人没一个主动搭理他的。
喻圆把自己的包往桌子上一放,很做作地掏出巧克力,往他们手里散,热情说:“吃一点吧,吃一点,进口的呢,可贵了。”
分享巧克力不是他的目的,而是让人把注意力放到他的包上来。
喻圆柔软,微微湿润,又有些冰凉的手触碰到他们的掌心时,徐毅和李天赐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赶忙甩开手,喻圆抓着巧克力的手就停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十分尴尬。
他维持不住笑意,把巧克力一把塞回包里,扭头往凳子上一坐。
喂狗也不给他们!
门“砰”的被推开,赵琰额头还挂着汗珠,急三火四进来,推着个箱子,看见喻圆叫唤起来:“你回来了?快点,过来。”
喻圆原本不想理会,赵琰冲他比了个口型“包”,他就颠颠儿跟出去了。
寝室外左拐就是自习室,刚开学,整个走廊都没多少人,自习室落了一层灰。
赵琰左右看看,把门反锁。
喻圆心心念念包,向他伸出手,赵琰非但不给他,还质问他:“你朋友圈发的那些东西,都是哪儿来的?你不是和景流玉关系正当吗?你不是回老家了吗?”
糟糕!
可是喻圆才不会承认,他一扬下巴:“当然是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才刚刚回老家了。那些东西是景流玉给我的,也是他邀请我去他家住的,全校都知道他是我的舔狗,上赶着和我做朋友,我为什么不去?”
“那你之前承认出卖了灵魂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不是被……被包养了?”赵琰说着说着,面红耳赤。
他这些天怎么想怎么不对劲,感觉疑点重重。
喻圆大惊,仔细回忆,赵琰竟然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怀疑他和景流玉有一腿了!好强的预知能力!
可那时候他还是清白的,要不是出了意外,他肯定不会和景流玉做那种事,他底气十足地大叫:“你的脑子在想什么龌龊东西?什么出卖灵魂就是被包养?我们伟大的无产阶级愿意放下身段和他们万恶的资产阶级交朋友,难道不算出卖灵魂吗?”
如果是别人说这种话,赵琰就当他是在放屁,但喻圆的脑子构造特殊,他说出来,可信度就有八分了。
赵琰面上一喜,又暗暗唾弃,自己竟然想给这种脑子有病的傻逼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