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怨气地坐上车,一脸怨气的下车,看到门前挂着需要剪裁的丝带时,怨气就没了,景流玉握着他的手,给新家剪了彩。

新家院子比上个更大,中间还有一座喷泉,四面花圃,种了十几棵树,紫藤花和爬藤月季爬满了整座院子的墙面,景流玉还在月季下面让人给他扎了个秋千,楼上有座玻璃琴房,也爬着月季,坐在里面弹琴跟童话里的公主一样。

喻圆消失的怨气一下子就变成了高兴,因为都是他喜欢的。

景流玉说晚上在地下影院放电影,问他看不看,喻圆高高兴兴带着零食就去了。

关了灯,屏幕亮起,片子放了十分钟,他才感觉出不对劲儿,想跑已经来不及了,景流玉把他拎到腿上圈着,贴着他的耳廓幽幽地问:“不是你喜欢的吗?怎么不看了?”

立体环绕音响360度播放着两个男人的喘息,喻圆闭上眼睛想死,转过身把脸埋在景流玉胸口里。

景流玉笑得胸膛振动,震得他耳朵发麻,他狠狠给了景流玉一拳。

喻圆报了十二月初的四级考试,一月初期末考试,景流玉说他考好了二月带他去瑞士滑雪,他还没出过国呢,一听就学得更来劲了。

十二初的时候,志愿者协会突然又联络了喻圆,问他取了几根头发做DNA检测样本。

喻圆差点儿忘了的事又被重新挑了起来,心突突地跳,猜到多半是亲生父母那边有结果了,但他又不敢问,他被喻强两口子那事儿弄得实在有些怕认亲了,于是什么都没问,当作不知道。

志愿者早就准备好了应对他激动情绪的措辞,比如什么只是疑似,还要做检测之类的,结果喻圆什么都没问,取完样就走了,反倒把她弄得心情复杂。

喻圆第二次做检测了,他对程序很清楚,知道结果得下个星期出,虽然心里脑子里说不在意,其实身体早就紧绷起来,加上各种考试堆在一起,吃不下睡不着的,凌晨四点悄悄爬起来,坐在电竞房的椅子上看模拟人生里的小人一家生活。

协会之前安慰过他,说他这样的情况比较特殊,如果其中有一方不主动寻亲,那两家彼此能找到对方的概率微乎其微,中国那么多人,光是和同名的,年龄相仿的女性就得八九十万,信息也不全,长相更未知,找人跟大海捞针一样。

要是两家都在找孩子,那就好办了,信息地点时间姓名年龄一对上,多半儿就准了。

所以现在他的亲生父母一定也知道抱错了,在积极寻找他。

他们叫什么?住在哪里?长什么样子?会喜欢喻圆吗?会想念喻圆吗?会接喻圆回去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