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上京大金融系的,都是各地拔尖的人才,聪明不算突出的优点,勤奋也不算。

但把这两点发挥到极致的,却极少。

时杳不是挑灯苦读的类型,相反,他该玩玩,该睡睡,勤在于,他高效完成任务之余,实现拓展,把东西钻深钻透。

他是三辩,每次模辩,无论输出己方观点,还是质疑对方漏洞,都非常切中肯綮,犀利得连大三学长都拍案叫绝。

很快,他们几个打入新生辩论赛决赛,对垒法学院。

虽然惜败,但时杳拿了那场的“最佳辩手”。

那时,沈临洲知道,为什么女生们会喜欢他,决赛场上,甚至有他个人粉丝应援。

家世、容貌,这些外在光环,不足以盖过他个人魅力。

他待人大方,敏而好学,为人谦逊,从不以自身的优越藐视不如他的对手。

而且在社交场上,他会主动避开和女生过度接触,但不吝于帮助。

硬要说他有什么缺点的话,沈临洲说,他太愣头青了。

很多事情,需要圆滑一点,也不知是他不会,还是不愿,总之处理得不太妥当。

比如那次拒绝表白。

再比如后来他们组队参加金融挑战赛,指导老师是业界大牛,却十分势利,说难听点,得巴结他,但时杳不,险些闹崩。

他骨子里有股傲气,绝不愿奴颜婢膝。

要做到绝对的无畏,就要有绝对的实力。他这么跟沈临洲说。

第一学年,时杳表现优异,专业成绩第二,综测第一。

跟他紧咬不放的就是沈临洲。

系里所有老师都记住了他们的名字,有的调侃说,他们估计会成为金融系“双子星”。

实际上,他们玩得确实不错。

聚餐、爬山、打球,也一起参加过各种校赛、省赛。

然后……

一切戛然而止。

沈临洲结交过富二代,行业顶尖人才,区区一个本科阶段,相处一年的普通同学,于他而言,可能只是匆匆过客。

但他不仅记得,语气里,也颇有遗憾之意。

无端的,沈梨白想到一句话:

天之骄子,坠落神坛。

那样的时杳,她感到很陌生。她刚认识他时,他就平庸而残缺了。

他也没和她提过这些。

所以,曾经少年意气,辉煌成就,见到沈临洲时,在脑海中翻涌,其实是一种伤害吗?

“所以他现在呢,怎么样了?”沈临洲问。

看来他不知道时杳失聪。

不过也是,他本科一毕业,就立马出国读MBA,其后鲜少回国。

何况,换作是她,她也不想将这事广而告之。

沈梨白含糊其辞:“嗯……还可以吧。”

他又说:“说起来,你是见过他的。”

“啊???”

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给你看过我们比赛的视频和照片,我们站一排合影,都穿正装,你不夸我,反倒夸他很帅。”

她努力搜刮回忆,还是想不起来。

“你那会儿才读小学,不记得也正常。”

沈梨白呵呵一笑,“我审美还真是一以贯之。”

“我实属没想到的是,”沈临洲慢悠悠地说着,“他会喜欢你这款的。”

“什么意思?”她瞪大眼,“我怎么了?我脸蛋漂亮身材棒,品性端正脾气佳,他喜欢我不是理所应当的?”

沈大小姐读幼儿园时就挠破过他的脸,告过上百次他的黑状,敲诈他的零花钱……诸如此类,数不胜数,简直罄竹难书。

现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