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上带了他的体温和气息,很好闻,也很熟悉。

她像只被捆缚的蚕蛹,只露个脑袋出来,不满地瞪着他。

“时杳,你有毛病,把我甩了,又做出这副关心体贴,心疼得不得了的样子给谁看?我不要你自我感动的深情。”

他沉默。

沈梨白是真的生气。

院里难得的大型活动,公众号提前几天便发了预告,其中自然包括评委名单。

他倒是会循着味找来。

一个家里没电视,听不见声音的人,能爱看歌舞、戏剧之类的节目吗?

观众看完节目,一早就走了,独他留在那儿,一瞬不瞬地看着舞台,因为她在台上拍合照。

看到她崴脚,她冷,他都可以装作视而不见,不用管。

上次也是,送了一路,送她到宿舍楼下。

他一边放心不下她,一边把她往外推,到底想干吗?

两人一站一坐,站着的时杳,却是挨骂的那个。

他是有毛病,才会一碰上她,就把两年前下的决心彻底抛之脑后。

才会在这些天,辗转反侧,不断地想,她为什么玩过他一遍,又没了兴趣,还是说,有了新的乐子。

不远处的未散尽的学生,有几个好奇地望过来。

沈梨白,他们或认识或听说过,那个男人呢?长得又高又帅,但看起来,不是他们院的。

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不是说她没有男朋友吗?

就前些天,还传出来一则八卦,有个大一学弟追她,往她宿舍送一大捧花和一盒巧克力,被她全扔了。

她说,她没说要收的东西,别强硬塞给她。

漂亮归漂亮,难搞也是真难搞。

所以,识相的,也都不敢凑上前去偷听。

这时,学妹们出来了。

沈梨白挣扎着脱了外套,丢到他身上,又脱了高跟鞋,赤脚踩地。

“你别管我,我自己回去。”

时杳立在原地,看她单脚蹦着,攀上一个女生的胳膊,由她搀着,挪着步子往前走。

连额头撞到他的背都要喊痛的姑娘,宁愿自己受苦受凉,也不让他管……

他站了很久很久,四肢都冻得僵硬,没知觉了,才缓慢地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外套,离开庆大。

女生宿舍里。

杜茹从别的寝室借到药,叫她喷后再揉一揉,好快速吸收。

“真是搞不懂你们,明明还喜欢,干吗还拉拉扯扯。”

沈梨白扣上喷剂盖子,说:“他这人就是这样,想的永远比说的多百倍。谁叫他嘴硬死不肯承认,就让他受着去吧。”

杜茹问:“那你觉得,他会和你求和吗?”

“爱求不求,我也不缺男人。到时候烦他了就把他踹远点,找十个八个弟弟陪姐玩。”

话是这么说,但这两年,你也没找过啊。杜茹腹诽。

沈梨白其实也知道自己矛盾。

她只是,被他那样用真心爱过,很难再看得上别的男人。

0041 41 唯一救赎

元旦节宠物医院、宠物店照旧营业。

一年到头极少感冒发热的时杳,居然请了几天病假,林绍清抽空上门探望。

时杳开了门,打手语对他说:不招待你了,你自便。

随即窝进沙发看书。

至少,耳聋有点好处是,外界怎么喧嚷,也打扰不到他。

屋里空调开得很足,林绍清一进来就觉得热,脱了外套,挽起袖子,给自己倒了杯水。

见时杳没搭理他的意思,搡了搡他,又探了下他的额温。

时杳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