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白说:“那是气话。”

时杳继续打字:但我们分手了,见面没必要假模假式地寒暄吧。

“为什么不行?”她歪了歪头,“你是我前任,又不是仇人。”

她一贯会胡搅蛮缠。

时杳之前就奈何不了她,现在同样争不过,因为他的说话方式只能是打字。

时杳:那叙旧结束,你该回学校了,再见。

“我就一个人,还喝多了,你不怕我被心怀不轨的人盯上吗?”

沈梨白人如其名,皮肤生得跟梨花一样白皙细腻,脸颊的红晕便十分明显。

玉面覆胭脂般,美得令人难以移目。

“你不信你闻闻。”

即便她的靴子有几厘米厚跟,身量上,依旧矮他许多。她踮脚,呵了口气。

浓烈的酒气熏得时杳皱紧眉。

他并不觉得女生不能喝酒,但无论如何,也不该喝醉酒后,孤身一人走在夜晚的大街上。

何况还穿着低领衣和短裙。

美丽不是罪过,可美丽容易使人犯罪。

见他态度有所松动,沈梨白的手指轻轻搭住他的胳膊,她贴了美甲,更显得指若青葱。

她垂下眼睫,慢慢地蹲下去,大衣下摆垂在地面上,仰头看他。

“我现在头晕,还有点想吐。”

时杳这回是打手语,很简单的动作,右手抬起,手背抵着下巴,再用食指大拇指搓捻一下,是说:等我一会儿。

话罢,他收起手机,把书留给她,自己过马路去斜对面的超市。

沈梨白扬了扬唇角。

这样的手段,果然对他百试不爽。

几分钟后,时杳回来时,手里多了瓶水溶C100柠檬水。

他拧开瓶盖,递给她,眼里的意思是:喝了解酒。

沈梨白不动,故作不懂。

僵持几秒,时杳只好喂她。

她就着他的手抿了两小口,便撇开脸,表示不喝了。

时杳打字说:你叫你朋友来接你,我等她来了再走。

他了解沈梨白,她出门从来不缺伴儿,独自喝酒更不是她的作风。

沈梨白拨电话给杜茹,近一分钟过去,没人接。

“她玩得很疯,不会接的。”

时杳:那我送你。

他到底不忍心抛下她一个人。

然而他还是冷着脸,不肯透露一点关心之意。

沈梨白说:“宿舍十一点门禁,赶不上了。”

他顿住。

她又补充:“我没带身份证。”

为了方便交流,时杳单膝蹲着,因为他学不来亚洲蹲。

沈梨白的视线不由自主向下,落在他两腿之间。

他穿的是普通的休闲裤,很宽松,姿势原因所致,布料勒出那一包。

她舔了舔下唇。

唇瓣有点干。

“你公寓不是挺近吗?我可以睡沙发,将就一晚。”

时杳犹豫。

沈梨白似蹲麻了腿,又似头晕,身子晃了晃。

他下意识捞住她。

她揪住他的衣领,如果不是为了让他看自己口型,她会顺势倒进他怀里。

“我好歹是你前女友,你就当积善德,不然我只能冻死在外面了。”

毕竟入了冬,白天出太阳,气温会高一点,夜晚室外就降到十度左右。

她继续增加砝码,唇角下撇,秀眉微拧,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儿,只要是男人,没有不吃她这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