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杳也没动她,他靠着墙,两手揣在大衣口袋里,声音很轻:“沈梨白,你挺没毅力啊。”

才追他多久,说放弃就放弃。

“其实我现在还喜欢你,但你又不答应我,还不让我找别人了?”

“你男朋友知道吗?”

“各取所需咯,他未必多了解我,看中我漂亮罢了,说不定谈几个月,新鲜劲淡了,就分了。”

沈梨白低头用脚尖碾着地面,“谈恋爱的时候开心就好,不是吗?”

她倒是清醒,看得开。

估计对她来说,人生就和那次蹦极一样,是一场极限运动,体验过,刺激过就好。

可时杳不是。

他看重的东西太多了,没法像她这么洒脱。

从小到大,他从未离经叛道,学习、工作、生活,皆严于律己,所以,他能够将这些处理好,效率也高。

沈梨白是个例外。

她跟他理想中的soulmate截然不同,他们的兴趣爱好、脾气性格、生活习性……都天差地别。

但她灵魂里有簇明亮的火焰,靠近了不会觉得刺眼、灼烫,离远了,又很容易被吸引。

他不可免俗。

可他不能。

强烈的背德感,强迫他逼自己冷静、理智,甚至淡漠。

她叫了他数年哥,从十一岁叫到现在,他自觉承担“哥哥”的责任,爱她,宠她,护她。

他怎么能。

结果到头来,干脆利落抽身而去的,是她。

交了男朋友,然后呢?

也会挽他胳膊,跟他撒娇吗?也会搂着他的腰,踮脚亲他吗?

真到想象成现实的这一天,时杳发现自己嫉妒得发狂。

他伸手,摩挲着她的侧脸,大拇指指腹按压她的唇瓣,另只手掐握她的腰。

不由分说,直接吻下来。

沈梨白用力推开他,“时杳,我有男朋友。”

他答非所问:“你亲过他吗?”

问法很怪,像是主宾语颠倒了。

她反问:“我亲他不是合情合理吗?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是什么吗?”

当然。

撬墙角,插足,当小三,总归是逆悖道德的。

这不是他做得出来的事。

沈梨白也说:“你被夺舍了吗?”

他扯了下唇角,“也许是吧。”

“你听过一句话吗?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她面无表情,“我追你的时候,你推开我,现在是为哪般?”

“我贱吧。”

时杳语气里尽是破罐子破摔,自暴自弃的颓意。

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吻一个女孩,居然是在明知她有男朋友的情况下。

可他非但不想放她,反而再次封住她的唇,挑开齿关,任由她打他,搡他,也不为所动。

女孩舌尖柔软,唇齿生津。

他贪婪地,不知餍足地,一吻再吻。

慢慢地,沈梨白闭上眼,圈住他的脖子,仰着脖颈回吻。

吻毕,两人俱是气喘。

他弓低头,额抵着她的颈窝,问:“还要去跟他约会吗?”

她含混地应:“嗯……”

他突然将她横抱起来,顶着路人的注视,步子迈得又快又大,将她放上副驾。

“跟他说,有事去不了了。”

沈梨白不肯,“哪有你这样的,随便让人放鸽子。”

他按住她,俯身给她系上安全带,近得气息与气息几乎交织在一起。

“你不是想要我?送上门给你,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