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的是手语教程，网上搜得到的免费的视频七零八碎，她干脆花钱报了个系统教学班。

时杳看口型，并不是真的每字每句都看得懂，而是借对方的表情，语境等，辅以大脑加工，大概理解意思。

所以，手语才是他熟知的“语言”。

之前为了给时杳一个惊喜，她也学过，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没学会“说”完整的一句话，就被甩了。

她一边分神看视频，一边在桌子下比划，口中念念有词。

大小姐嘛，不愁没钱花，不必卷学习，大学生活只是体验，一时头热干点什么奇怪的事，反倒寻常。

所以杜茹没多问。

冬天天黑得早，下课时天已经黑透了。

杜茹打算叫沈梨白和谭玮去吃学校外新开的转转火锅，岂料沈梨白说要先走。

“你晚上还回来吗？今晚可能要查寝诶。”

沈梨白想想，说：“不一定，查到我们的话，就说我上医院了。”

杜茹失笑，呸了几声，“哪有你这么咒自己的。”

“今晚算我请你们，晚点把账单发我。”沈梨白一把抓起书、笔、充电宝塞进包里，“我先走了。”

杜茹一副老母亲口吻：“路上当心点。”

谭玮说：“赌一包卫龙，他俩今年绝对在一起。”

“谁？”杜茹没反应过来，“上午那个帅哥吗？不是吧，沈梨白倒追？”

谭玮勾住她的肩，低声道：“表面的确如此，可你没注意他看我的眼神吗？我是男人，我懂。说不准是沈梨白把他吃得死死的。”

杜茹：“那你猜，我什么眼神？”

“感叹谭玮真是慧眼如炬的美男子。”

杜茹啐他一口，又说：“要赌就赌大点，你要是输了，你的小红借我开几天。”

谭玮有辆特骚包的红色法拉利，除了装逼，一般不开。

他咬咬牙，答应下来：“行，你呢？”

“帮你物色至少五个优质帅‘1’。”

“成交！”

完全不知道这俩损友达成什么交易的沈梨白，确实去找时杳了。

她打车到楼下，但乘电梯上去需要刷卡。

“大叔，你帮我刷下呗。”她冲保安大叔甜甜一笑，递去一包中华，“我跟我男朋友闹别扭了。”

这是一幢高档公寓楼，住户不多，老住户更少。

因沈梨白长得漂亮，来的次数多，出手也大方，保安对她印象深刻，“是不是那个，高高帅帅，听不见的男生？”

“对对。”

保安一边替沈梨白刷卡，一边说：“好像很久没见你了啊。”

“别扭闹得有点久。”她嘴甜得很，“谢谢大叔。”

电梯门关上，沈梨白靠着轿厢壁，笑容敛起。

过去耍小性子的基本上是她，时杳永远有好耐心哄她，说不了话，嘴巴、舌头还能用，就口她口到她爽。

他提分手，绝不可能仅仅是因为闹别扭。

按门铃，迟迟没人应。

说是门铃，其实连的是灯。有人按铃的话，屋里多处的灯亮起，他看见就知道了。

沈梨白想了想，揿亮密码锁，依次键入六位数字。

开了。

她略讶然地扬了扬眉，思忖半秒，没进屋，却是关上门，摁了下大拇指，还是开了。

当初沈梨白耍赖说，记不住他设的不规则密码，要他改成自己生日。时杳改了，还录入她的指纹，开玩笑说：只要脑子没丢，就进得来。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不信是他懒得改。

一个每天打扫屋子卫生，自己下厨做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