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时杳消息,她起身去迎他。

观众席零星坐着几个人,他是最惹眼的那个。

她走过去,拎着裙摆,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漂亮吗?”

裙子色彩艳丽,妆容精致,浓而不俗,统一的饰品戴着,毫无廉价感。

他笑道:“很漂亮。”

有同学叫她,她回头应了声,时杳说:“没事,你忙吧,等你结束再说。”

演出七点开始。

他虽才毕业四年,但在生意场待久了,便觉和这些二十岁左右的学生格格不入。

但这是沈梨白的舞台。

台上表演是,台下人生也是。

她今晚大放异彩,获得掌声雷动。

最后的颁奖仪式结束,时杳正起身,见有男生捧着花束向沈梨白走去。

大概说着什么恭喜的话。

不,不止一个。

她笑着,照单全收。

那一刻,时杳突然意识到,大学校园比他那古板单调的生活丰富多了,以她那么爱玩的性子,这或许才是她向往的。

该为终于能转移开她的注意力而松气才是,可不知为何,心里反倒发闷。

沈梨白换掉演出服,裹上自己的大衣,来找他,“时杳哥,我们走吧。”

“花不要了?”

“太多了,拿不下,叫我室友帮我带回去了。”

时杳没作声。

她瞟瞟他,“我可是为你推掉了聚餐,你不请我吃点东西吗?”

他看了眼时间,十点多,不算早,“明天吧,我来学校接你。”

她摇头,“我现在就想吃,我想吃你做的。”

“来不及。”

“馄饨就行。”

沈梨白跟他回了家。

十几分钟就煮好一碗海鲜小馄饨。

她晚饭没吃,这会儿是真饿了,一口接一口地吃完。

时杳说:“想要什么礼物?”

“明天就是我生日,现在才问,也太没诚意了吧。”

“你不是过农历生日?”

“我的意思是,从法律意义上来说,我后天就满十八了。”她直勾勾地望着他,“我想要你。”

他沉声:“沈梨白。”

她撇撇嘴,“你既不是诚心要送,我提了,你又不愿意,何必非要走这道程序。”

“除了这个,什么都行。”

“你以前怎么不问?”

他一顿。

她每年的生日,他的礼物从未缺过席。

但这次不一样,十八岁特殊,不能不送;可要划清界限,更不能太上心。

“陪我去蹦极吧,明天早点起。”她走向之前住的卧房,挥了挥手,“晚安。”

次日一大早,时杳开两个多小时车,达到省内一座有名的山峰。

他们坐缆车上去,下午下山,去蹦极点。

工作人员给他们装安全设备,时杳问:“你不怕吗?”

“怕死了,所以啊,你抱我抱紧点。”

她不仅叫他陪她,还要一起跳。

站在跳台上,沈梨白忽然踮起脚,在他唇上啄了下,“要个鼓励。”

而工作人员对此习以为常,问他们准备好了吗。

她搂紧他,身体有点颤,声音也是,但应得干脆:“嗯。”

时杳垂眸看她,无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