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白这下留不得了。

正想找托词,坐在正中间的男人起身,温声说:“不好意思,是我的。”

哦,老板点的啊,那没事了。

岂料,他下一句是

“是我妻子,今天就到这儿吧,辛苦你们了。”

他们神情顿时变得五花八门,八卦的,震惊的,憋笑的,但没说什么,收拾东西,离开房间。

秘书也走了,临走时带上了门。

时杳摘掉她的头盔,露出一张闷得通红的脸,拨了拨她被汗打湿的鬓发。

她好奇:“你怎么一眼就知道是我的?”

他说:“手链。”

沈梨白低头一看。

好嘛,他送的手链从衣袖里滑出来了,亏她还特意摘了婚戒。

他眼底含笑,问:“不是送外卖吗?东西呢?”

她慢吞吞地剥开外套,褪下裤子,完整地在他面前袒露身体。

具体点说,是穿着一套黑色旗袍的娇躯。说是旗袍,其实布料薄之又薄,透明状,露出胸前两点,和下方三角区。

丁字裤根本遮掩不住什么。

婚后,她没少寻刺激,翻花样,一会儿装勾引已婚男,一会儿扮发情猫咪。

这会儿又演外卖员了,分外入戏。

“时先生,您的外卖已送达,如果满意的话,记得给我点个好评哦。”

最后,她被他抱到床上“拆外卖”。

他吮舔着她的唇,低声说:“宝贝,我很喜欢。”

吻从耸立的雪峰,平坦的平原,再到幽深的裂谷。

他含住饱满的两瓣阴阜,舌尖刺入,勾挑,探索她敏感的点。在她即将高潮之际,挺腰而入,狠狠顶到最深处,重重碾磨穴内软肉。

她几乎瞬间潮喷,呼吸都停了。

打的是给他送惊喜的主意,结果到头来,是他全程伺候她。

时杳把她抱到浴缸里,给她清洗身子,从头发丝到脚趾,一丝不苟地,又擦干水,吹头发,抹精油、身体乳。

她伸臂,圈住他的脖颈,吻吻他,“谢谢老公。”

感觉,无论他怎么变,在外面翻手云,还是覆手雨,他还是当年那个在公寓里,甘愿当她裙下之臣的时杳。

当初,大学同学听说沈梨白跟个聋人在一起,背后确实没少说闲话。

有的打赌,他俩不会长久,有的看笑话,以为她是高山之月,眼光也就这样。

但事实上,他们一直处于热恋状态。

沈梨白的毕业设计是以他为原型的油画作品,画了整整三个月。

取名叫《杳杳》。

男人低头,行走在昏暗,渺茫的路上,天上飘着雪,尽头是一片片破碎的镜子。

第二幅,他仰头伸手,纷扬的雪落在他指尖,竟成了雪白的梨花瓣,同时,天光大亮。

画得不那么具象,但谁都知道,这是他们爱情的隐喻。

沈梨白爱时杳,尽人皆知。

婚后第三年,时杳斥巨资,打造一座美术馆,附近是休闲公园,有湖,有林,风景宜人。

其中,有一条路引人瞩目路侧栽满梨花树。到三月梨花花期末尾,风一吹,梨花瓣漫天飞舞。

记者采访他,不可避免地会提及两件事:他的耳聋,和他的婚姻。

关于前者,他不认为是因为自己够努力,而是运气好,有爱他的家人和妻子,帮助他克服。

婚姻么……

他静默片刻,眼中泛起笑意,说:“将我们联系到一起的,并非一纸证书,法律条例。用婚姻来形容,或许太浅显。爱情的话,则有些庸俗。我觉得,她是我的另一半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