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跟父母的关系好到,没什么可隐瞒的,除了时杳这事。

她跟时杳在一起,他就没让她怎么花过钱。她被娇惯得,开心、不开心都爱花钱,不花反倒奇怪。时间长了,自然摸得出规律。

沈其锋说:“没限制你生活费,就是为了防止你轻易被男人骗,这下倒好,谈恋爱也不跟爸妈说了。”

“爸,你语气好茶。”

他一瞪眼,她缩了缩脖子,又说:“没想好怎么说嘛。”

“那这回可以跟爸说说了吗?”

她敏锐地抓住漏洞:“‘这回’?上回你也知道?”

沈其锋坦然承认:“两年前,我找过他,让他和你分手。”

“爸,你怎么能这样!都没跟我说!我要跟我妈告状,你棒打鸳鸯!”

“你妈当然知情,不然我怎么敢擅作主张。”

关于女儿的事,一贯是夫妻俩一起定夺。

沈梨白蔫了。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再追究也没任何意义。

时杳本来就对她的喜欢没信心,又自卑,沈其锋这么一横加阻拦,更坚定他分手的决心。

没有谁对谁错,也许只是在一起得太仓促,彼此都来不及学会如何维系这段关系,就让它崩盘了。

沈其锋问:“还是他?”

沈梨白:“昂。”

他倒是很平静,“这么喜欢?”

她垂眼抠着手机壳,“一开始也没有吧……但后来发现,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你说,你要什么没有,”他叹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怎么偏偏看上一个聋哑人呢?”

“他没哑,他出了意外才失聪的。爸,你之前不会说了很难听的话吧?”

“这么早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就是觉得有点对不住他。”

时杳对她那么好,她的家人却伤害他。

沈其锋还是无法接受,他捧在手掌心里养大的宝贝女儿,居然和残障人在一起。

他别开脸,不想说话。

沈梨白下床,坐过去,抱住他的胳膊,软声哄道:“爸,你下次跟他好好聊,你肯定会喜欢他的。”

“哪个当父亲的会喜欢女婿?”

看了她一会儿,他到底认输,“我没说接纳他,就当给他个机会。”

她松了口气。

傍晚,周毓回家,亲了亲沈梨白,揉她的脸,“宝贝好像胖了。”

“真的吗?!”她大惊失色,“我好久没称体重了。”

都怪时杳!

“肉多点好,又不是明星,追求什么上镜,咱健康就好,依然漂亮。”

周毓也是亲亲热热地和沈临洲打招呼,“临洲,快三十了吧,谈女朋友了吗?”

他无奈:“伯母,怎么连您也催。”

沈梨白拱火:“男人再多拖个几年,机能就跟不上了呀,不趁年轻找一个,到时候怕是没人要了哟。”

他斜斜乜她一眼,“我有锻炼的习惯,谢谢妹妹关心。”

晚上,沈梨白坐在二楼露台上抽烟。

沈临洲悄无声息飘过来,学她的腔调:“不要趁年轻沾染这些坏习惯,到时候老了会后悔哟。”

她回头,恼道:“沈临洲,你也太小气了吧!”

他笑了声,晃着杯子里的热水走了。

时杳拨来视频通话,她把烟掐了。

这位才是真讲究,平时烟酒不沾,也不去那种乌七八糟的地方。

他并不阻止她,心里估计还是不喜的。所以她一般不在他面前抽烟喝酒,比起这些,她对他身体的瘾更大。

沈梨白把手机架着,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