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郎便也跟着问:“这儿不是招工吗,那妇人瞧着不像是个新手,兄台知道怎么回事?”

那人这才道:“谈不上认识,就知道那女人姓王,在纸坊做工有一年了吧,听人家都叫她王娘子,她手里的活干得还是不错的。就是自打她上个月病了后,这里就不要她了,病秧子谁要啊,都走好几个了,就她不甘心。”

林二郎:“好几个?都是因为病了?”

“可不是……”正好这会,那从纸坊出来的管事开始点人了,大家伙便赶紧都围过去,说话的这人也将林二郎丢下,跟着上前去。

林二郎一瞧这阵仗,便对林师师道:“你别过去了,你要真想看里面什么样,等我进去混熟后再带你进去。”

林师师这会儿也改了主意,便点头:“若是活儿太累,太熬身体的话,二哥不必非得跟这干。”

林二郎:“我晓得,你快走。”

林师师知道他非得看着自己离开才行,便转身,王亭一直就在路口那候着,林二郎瞧着林师师走到王亭那后,这才终于放心。

……

但林师师和王亭会合后,却没有去镇邪司,而是就着刚刚那个妇人离开方向,寻了过去,然后来到一处有些杂乱的小巷子。随后她让王亭在巷子外等着候着,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屋里的孩子一直在哭,王娘子只觉得累,喘着气骂了两句后,瞧着孩子泪汪汪的,又觉得不忍。她翻了翻荷包,拿出两个铜板,嘴里骂了句“讨债鬼”。

林师师往里走没多会,就看到王娘子牵着两个孩子从自家出来,到旁边摊子上买了两个糖烧饼,一人一个。

王娘子:“吃完自个玩去,别乱跑,娘一会还要去洗衣服。”

两孩子一边吃一边点头,其中大一点的女娃咬了一口烧饼后,抬起眼看了王娘子一眼,就将手里的糖烧饼递给她:“娘也吃。”

王娘子有些木然的摇头:“你吃,娘不吃,一会记得带好弟弟。”

小女孩收回烧饼,然后眨巴着眼,看向王娘子的身后。

王娘子便也回头看了一眼,就瞧着一个干干净净的年轻姑娘,这巷子窄,路边还摆了各种摊,就越发狭窄了,她以为自个挡了人家,便赶紧拉着两孩子往旁边让了让。

不想那姑娘却朝她道:“王娘子。”

王娘子:“姑娘……认得我?”

林师师:“刚刚我在桔园纸坊,陪我哥哥去找活儿。”

王娘子愣了愣,就上下打量了林师师一眼,有些辨不出她这话的真假。

林师师又补充道:“我哥想做点术纸的买卖,在这之前,想先多方看看。”

这么一说,王娘子倒是明白了,许多小生意人都是这样,做买卖之前,都很谨慎,要多方了解,只是这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王娘子:“姑娘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林师师:“听说你在里头干活儿,有一年了,所以想找你了解那纸坊里的事……”

只是不等她说完,王娘子就打断她的话:“我什么都不清楚,姑娘找别的人去问吧。”

说着她就牵着两孩子回家了,像是躲什么似的,急得很。

林师师站在那,看着王娘子有些佝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又是金鳞病,而且连孩子都沾染上了,这妇人应是在那纸坊内患上的,而且患病的人应该还不止她一个。

王娘子回到家后,却并没有松口气的感觉,反而觉得有点烦,心里还有点慌,呼吸越来越沉。她将两孩子哄到一边后,开始收拾屋子,将要洗的衣服都找出来,准备抱到井口那洗。

只是再一开门,就看到刚刚那个姑娘站在门口,手里还领着几包东西。

王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