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擦拭干净:“我不小心…”
电视里听脱口秀的晚会观众哈哈大笑。
张秀兰给安升夹了一块大黄鱼,转头数落她:“小冉,女孩子家家的要有点样子,以后出去不懂礼该说我们盛家没教好。”
刚被婆婆含沙射影过的姚晓萱哼笑一声:“确实。”
安升听了不高兴想反驳被姐姐按下,气得喝汤故意发出声音。
盛也像没关注到这边的龃龉,自然地夹菜、吃菜,一直看他的安冉只觉心慌,哥哥每长大一点都像失去一点生命,如今正处在无可挽回走向灭亡的临界点,周身冰冷。
没有人离席,也没有人动筷,直到盛朗华接了个电话:“喂,老田啊,新年好新年好,啊?老刘他…”
说着走进书房,一直没说话的盛淮波松了口气,刨了几口饭急匆匆要走:“盛也,你和弟弟妹妹等我回来给你们带新年礼物。”
张秀兰叫住他:“大年三十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明天再说?”
盛淮波不耐烦地摆手:“妈,你又不懂,问这么多做什么。”
不等他妈再说话,抄起外套就走,安冉闻到一股呛鼻的香水味,埋头打了个喷嚏。
屋外跑过去一群小孩,叽叽喳喳惊飞休憩的鸦,“哑”地一声撞进漆黑烟雾里,烟花升空,天被照亮一瞬。
安冉从前院绕到后墙给爸妈打电话拜年,一旁的爷爷奶奶骂骂咧咧不愿接过去听,她讨好地说了许多吉祥话,最后难堪地挂断手机,掌心飘进一片银杏叶,枯黄又挣扎。
时间突然被放慢,她能清晰感受到叶子沿掌纹飘荡,金黄的叶片边缘掉落一块暖红干燥的碎屑,烟花的绽放也告一段落,后墙外只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