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把她拉起来活动活动,感觉快打嗝打抽过去了。

她一边拍安冉的胸口一边想起来:“当时我还不知道你俩没有血缘关系哪里会往这上面想,怎么还偷偷送礼物,不过你也奇怪,这么多年就没打开看一下?”

为什么就没有打开看一下呢?

一个普通的铁皮盒子,外面挂着一把小锁,自从2017年盛也在医院抢救后,就再没有打开过。

有些回忆重要、独一无二,想来心脏震颤,包裹一层甜蜜的雾,可一旦割开表面,就是血淋淋的过往,她无法定向回忆,不如就不要想。

满是鲜血的夏天,11岁的安冉和13的盛也最后是被水哥抱进医院,急诊科大门外有个斜坡,坡道上落了许多银杏的白果被踩烂,流了一地果瓤。

还有盛也的血。

先醒来的安冉听说联系不到家属,最后是那个叫闫兀的白发男人替盛也的手术签字。

她趴在哥哥的病床前,碎碎念今天的天气,吐槽医院的空调,数了又数他的睫毛,也不管他能不能听到:“哥哥,你看外面的银杏结果了诶,我还以为银杏都是不结果的,你家后门口那棵从来都不结,你说为什么呢?是不是你没有好好种!”

“因为那棵是公的。”

趴着自言自语的女孩没想到会听到回答,欣喜地蹦起来,眼睛和梨涡一起发亮,手忙脚乱地按护士铃。

盛也拉住她的手晃了晃,是一种安慰,他说:“家门口那棵银杏,是不会结果的。”

12年她捡到那枚染血的银杏叶后,每次去锦城都会在盛也校门外捡一片。

科学书上说,银杏是活化石,从2.3亿年前的侏罗纪时期存活至今,它能装下漫长的宇宙变迁,也能装下她从未陪哥哥经历过的春秋;14年盛家搬到悦林湖,盛也也转学到四中,她便每次捡盛家后门外的,到今年冬天铁盒子里已经装了十一枚。

这个夏天的第十二枚,她捡的医院外面的白果,这么多春夏秋冬,总要有一个结果。

在安冉心里,他们是一同经历过生死的关系,比兄妹更亲近、更依赖、更是命运般的安排。

可当她把自己的秘密心事笑着说给哥哥听,哥哥竟真的当作玩笑,讽刺她:“用瓶子装空气也是一样的效果。”

他的脖子上绑着厚厚的纱布,声音沙哑,嘴唇看不清形状,可眼底排斥的情绪还是刺痛了安冉,哥哥和她想的不一样,哥哥是后悔救她了吗,哥哥是因为太痛了吗。

他说:“安冉,你以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