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然忘了快冻死的经历,浑然忘了舅妈是个杀人犯,浑然忘了冰柜里的恐惧,她说,她做了一个噩梦,醒来就忘了,本来也是,谁会记得梦里发生过的事。

直到大年初四,她发现盛也自杀跟着他到拳场再回来,给他送药时被掐住脖子狼狈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哥哥,你怪我吧,我会改的,我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盛也撕开她的梦境把她拽出来,让她看着这血淋淋的现实,告诉她,她没有资格替他原谅,替他快乐。在安冉的视角里,她当了两次替死鬼,可在盛也的视角里,是他逃脱无数次死亡中出现插曲的两次。

是他死里逃生的插曲,可已经是她最惊心动魄无可比拟的人生了。

胡阿姨说盛也抛下安升的时候,她心里竟然有离奇的快感,她无法接受这样肮脏的自己,噩梦,这也是噩梦的一环。

如今她不能再逃避,她抛下过安升一次,不能再抛下他第二次。在盛也给出的选择题里,她选了安升,可她知道,那不是一个绝对的命题,只是对盛也是,对她也是。

哥哥再也不会爱她了。

安冉敲响少年的房门,维系住仅剩的吊绳。

在被人压在墙上,从后面疯狂进犯的时候,她走神地想,盛也为什么要和她做爱。最开始她以为是青春期男生无法自控的情欲,后来在寺庙里她以为是惩罚和施暴。可盛也不是这样的人,他能忍住和杀人犯在同一个屋檐下十几年怎么会忍不住生理反应;他在拳场发泄都是点到为止,又怎么会因为生她的气而施虐。

下体的甬道湿热敏感,被粗硬的性器填满不留一丝空隙,身上的肌肤却没有半点亲近。

她双手撑住墙,腰无力地往下塌,想回头问问盛也,刚侧过去就被一只手掐住脖子按到墙上,墙里钻出冷气渗进脸颊,安冉没挣开,两只手被反剪到身后,手指一伸直就能碰到他进出的硬物,烫得她直抖。

一只手压住她,一只手又拉起她,她不得不绷直身体,半张的嘴里盛满唾液,快要将自己溺毙。

夜晚的窗帘留了一条缝,路灯照进来但怎么也照不到她身上,赤身裸体的少男少女立在光的那头,摇摆,不安分,是只有在黑暗里才敢着墨的画,是盛也心口滋生的恨。

“盛也…慢,慢点…”

多可怜,她什么都知道,仍然控制不住流水的小穴,他的进出变得顺滑,捅不到头。饱满的臀部往腰处收拢,在双臂之间瑟缩,皮肤上的红痕像害羞的游鱼,在盛也视线里若隐若现。

交叠的呼吸从很远的夜空传来,安冉被泡在水里,浓烈地、蜷缩地、充满窒息的醉意,她多想要盛也爱她,清醒时分说不出口的话在迷幻里仍然彳亍。

“啊…”

头撞到墙上,安冉痛呼出声,带着哭腔委屈道:“盛也,你为什么不让我爱你,我来爱你不好吗…”

盛也放开了她被钳住的两只手,覆上后背,掐住脖子的手自然地撑着墙面垫在她头后,臀肉掀起波纹,迎来性器根部剧烈的撞击,缠绕又猝不及防。

“你不能爱我,你不可能爱我。”他的声音朦胧沙哑,意乱情迷处真心未动。

他没有说谎,不能,也不可以。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不能不可以却还要和她做爱!

额头抵在盛也的手掌心,不再是冰冷的墙壁,肩胛有人在吻她,翻腾的爱意怂恿蝴蝶振翅,她知道他还有隐瞒,她一定会弄清楚,包括他要如何报复那些自以为是的大人们。

如果…真的迫不得已,她会去告密吗…

会吗?

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