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不到任何温度,他的幻肢还是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因为飘在高处,视野变得更加广阔。
整个大厅为标准的圆形,能容纳数以千计的雕塑。但这些雕塑却有自己的摆放规律,白天他走在里面,仿佛在穿越迷宫,但现在因为漂浮在高空,能清晰看到这些白色雕塑越往中间越密集,越靠中间越复杂,放眼望去,仿佛是一棵白色巨树残留的根须,盘聚在年轮的圆心。
雕塑的裙摆、四肢、底座组成了丝丝缕缕的巨木根须,东南西北各个方位的雕塑,都往中间拼命伸长手臂。它们的神情或恼怒狰狞,或诡异神秘,但往中间聚集的动作都那么迫切渴求,好像有什么在呼唤着它们。
“那是……一个坑吗?”
他飘到了展览厅的中心上空。
俯视着地下一个明显的深坑。
白天他们可能只顾着寻找采莲女,没注意到大厅的地面有着不太明显的坡度,是由四周向内倾斜的。
现在他的脚下一览无余,无数雕塑拼命往内聚集,宛如无数白色浆水往坑内流淌,而他寻找的人,就站在巨坑的边缘。
他不动声色地飘了过去,以巨大的战神雕塑作为视线死角。
这是个不易被发现,又能听到他们对话的位置。
话说回来,沈铎注意到,那边的氛围有些奇怪,明明是老友重逢,三人却都五味杂陈,不知要开口说些什么。
好久了,吕凯才勉强问候一句,“好久不见,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