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忆起刚才。
是那些金线打算缠上他的脖子时,白鸣珠才感觉到被冒犯,把它们全都咬断了……白鸣珠变成碎片以后,脾气变得好大啊。沈铎又蹭了一下他,“好了好了,绑不到你了,你看着吧,我替你报仇。”
银铃接二连三被他磨来蹭去,已经从一种滚烫变成了另一种滚烫。
嗖一下转身,用花纹的那一面背对着沈铎。
这铃铛格外精巧,两侧还有小小的凸起,看起来就像人的耳朵一般。沈铎要是低头再蹭,就能发现两只凸出来的小银耳特别滚烫,像被热火灼烧,心烦意乱。
沈铎此时却没再关注这些。
因为鸣珠震怒因祸得福,他的脖子能够自由活动了,但身体一大半还深陷在金线牢狱。只能自己想办法。
目光触及到金线,随之变冷。
“用尸骨来做道具?”
沈铎翻转手臂,金丝因拉扯而痛苦铮鸣,他的动作很轻,仿佛变成了最有耐心的小提琴手,对待那些金丝。
亚伯和其他人看到的,是一座华丽的牢狱。但沈铎听到的,却是每一次使用时,早已死去的玩家发出的悲鸣。
“你们在用一个人的尸体拉琴,还觉得这琴声非常动听。”沈铎轻声说着,伸手触摸手腕上的金线,那些金丝深深勒入他的血肉,但他不觉得灵魂很痛,一种和蝶母连结时的奇异感觉出现,仿佛一个早已死去的玩家正在用他的灵魂悲鸣。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愿意为此发声。
即使很痛。
沈铎轻声:“蔑视他人痛苦的人,都该死好吗?”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那些金线从紧绷变得缓解,放开了沈铎,在空中释然垂下。看似沈铎只是抚摸了手腕一下就解开束缚,但只有了解规则的玩家知道,相同派系的玩家之间对抗宛如拔河,为什么需要提高数值,就是因为87的精神力可以压制86的,哪怕有过持平时刻,最终也会倒向高阶一方,讽刺来说,这可能就是这个游戏最为公平之处了。
“这不可能……”亚伯看着垂下的万千金丝,“即使存在压制,但这个玩家早就已经死了,你怎么压制早就死掉的他!”
沈铎已经安全落地。
闻言,很疑惑地抬头,“我并没有压制他。”
“那你刚才做了什么?!”
如果非要说的话,“可能只是做了告慰。”
“告慰……”亚伯刚要否认,脑海就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理论上,其实是可行的。
精神系的道具一般都比较神经,它们跟相同派系的玩家一样,敏锐、感性、夸张而矫情。就像魅力派系的道具,总是控制不住引诱他人,他们也像心理医生一般,想要自我疗愈,更想疗愈他人。
在这方面,各家有各家独特的小癖好。
玩家有时候就会从这些小癖好下手,不费吹灰之力解决掉道具阻碍。比起毁灭战胜一件高级道具来说,还是这种捷径更方便。
只是亚伯不懂。
沈铎一个内测池的新人玩家,这么短的时间就学会了耍花招走捷径?
懂得去安抚【赫拉忒的织网】?
不,亚伯在心里摇头。
沈铎的疑惑做不了假,他是真不知道,歪打正着……
可是……亚伯低头看向掌心的金手帕,这玩意嚣张、任性,还充满疯狂。因为死之前的诅咒,更是时不时发癫。【赫拉忒的织网】和【无尽之扉】放在一起投票公选,谁是最难缠的道具,说不定赫拉忒还要更胜一筹。
但是,它却被沈铎告慰了?
还选择罢工?
“哎。”亚伯微微抖动手掌,简直要恳求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