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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男人喜欢男人就是有病!”陆衡的左眼落下一滴泪,他抬指抹掉,又看向陈自原,“原哥,在你出现之前,这话我恨不得刻在脸上。”
陆衡终于站起来了,估计话说多了缺氧,他头晕,也冷,好像哪儿漏风似的。
陈自原穿得少,这么睡着得冻僵了。
陆衡的思维变得缓慢,动作也慢,他挪回床前,拿了条毛毯,又回到陈自原身边,把毛毯盖在他身上。
陆衡的目光始终在陈自原身上。
他画过很多张陈自原的画像,没有哪一次这张脸的五官像现在这么清晰。
陆衡面对现实了,不论是出于对同性外观的审美还是性取向的牵引,他第一次看见陈自原就是喜欢的。
陆衡慢慢俯下身,他声音很哑,在陈自原的耳边问:“你睡了吗?”
陈自原当然没有动。
陆衡又挨近了一点儿,看着他的唇。
陈自原喝醉了,微沉的酒气跟他本身的温柔碰撞,突然猛烈灼烧起来。
陆衡眨眨眼,思绪有点儿飘走了。
他高一那年意识到自己性取向可能跟别人不同,好像是在大街上看见了一个男人。那人很高,身材匀称,面部骨骼的走向清晰柔和。那天下雨,雨伞遮住他的眼睛,但他嘴角的浅笑总在吸引陆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