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盐了。”

陆衡说哦,翻箱倒柜把盐找到了,他对厨房这块儿确实不熟。

“陈医生,需要我打下手吗?”他问。

陈自原笑了一下,“你别老这么叫我。”

太吵了,陆衡没听清,“什么?”

“没事儿,”陈自原轻叹一声,问:“吃葱吗?”

“吃。”

“台板上有几根葱,你看着切。”

陆衡说行。

陈自原很会做饭,这锅蛋炒饭不仅样子好看,味道也相当不错。陆衡真饿了,他吃了不少。

彻底入夜后温度又下降了一些,外面的雪还在下,陈自原没说要走,陆衡也没提。

暖屋闲逸,谁舍得离开。

碗是陆衡洗的,陈自原要帮忙,被婉拒了。

“你都做饭了,”陆衡说:“做饭的人不洗碗,这是规则。”

“家庭规则吗?”

陆衡抬眼看陈自原,耳垂一红,没吱声。

整个房间都安静,只有不急不缓的水声,陈自原唇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看水流从陆衡指缝穿过,白净柔软,美不胜收。

陆衡夹在耳后的头发掉了下来,他没手弄,遮着眼睛有点儿难受,于是抬起脑袋往后晃了两下。陈自原站在他身后,抬起头就看见了,两人对视一下。

陈自原笑容温润,指尖绕过发丝夹到陆衡耳后,手指骨节虚虚碰到他的耳尖。

有点儿烫,陈自原心想。

陆衡心猿意马,眼睛盯着水槽的碗,实际上想的是陈自原。

陈自原收回手,配合陆衡把洗干净的碗放进消毒柜,开口说:“小早在客厅写作业,她挺用功的。”

“嗯,她现在初中,数学的难度太大我帮不上忙,完全靠她自己了,”陆衡继续专心洗碗,跟陈自原聊,“她能跟我说想上培训班,我还挺高兴。”

陈自原点点头,说嗯。

“小早慢热,我老担心她在培训班不能适应,”陆衡顿了顿,说:“不过现在看起来情况还行,她跟我提过陶向阳。”

“嗯,”陈自原笑了笑,拿了块干净的布递给陆衡擦手,“陶向阳数学不错,小早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他,互相交流么。我听说他稀巴烂的英语成绩最近提升了不少,问他怎么回事也不说,估计跟小早有关。”

小早英语好,这俩确实互帮互助了。

行吧,陆衡挑眉。

厨房小,俩大男人往里一站,特挤。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好,室外寒风吹着,也有雪落到窗台的噼啪声,都能听见。

陈自原要不要走,什么时候走,能不能让他留下来?这个问题开始在陆衡心里盘旋起来。

他就是想得多,没陈自原这么淡定。

所以哪怕现在天塌下来,陈自原眼尾的含着笑的

走?过会儿再说吧。

“何阿姨一直带着球球吗?”陈自原问。

“也不是,”陆衡想了想,说:“球球更小的时候我一直把他带在身边的,在公司的时间比较多。现在上幼儿园了,放学了让何阿姨接回家。她做饭、看孩子,算半日工,等我下班了她再回去。”

“球球还没放假吗?”

“他私立幼儿园,过年前几天才正式放假,”陆衡给消毒柜定了个时间,厨房算彻底收拾好了,他轻轻叹声气,说:“但我不能让何阿姨也干到过年,下个星期开始我得自己带球球了,给他提早放假。”

陈自原看着陆衡,说:“嗯,辛苦。”

“还好,”陆衡笑着说:“我习惯了。”

那孩子的父母呢?

陈自原很想问,又问不出来,隐私不能提早介入,他思忖片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