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跟陈自原熟,说话直接,“陈医生,这几个菜去辣了可能没味儿,把辣椒换生姜成吗?尤其那鱼汤,什么调料不放忒腥,不好吃啊。”

陈自原还是询问陆衡的意见,“吃姜吗?”

陆衡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吃的。”

陈自原说嗯,最后又点了几道冷菜。

直到所有的菜上桌后,摆满了,肉眼可见的丰盛。陆衡回想一下,他自从球球生病后,自己又焉哒哒地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确实很久没好好吃饭了,这会儿很饿。

筷子筒离陆衡有点儿远,他拿不方便,陈自原给他挑了双干净的,桌上还有公筷。

球球爱吃鱼,专心地挑鱼刺。陈自原的目光从球球身上转到了陆衡的手上,过渡得非常自然,“手还好吗?”

陆衡喝了口汤,特鲜,眼睛眯起来,他对美食是享受的,“不疼了,昨天换了三次药,伤口有点儿愈合了。”

“那就好。”陈自原捏着公筷从汤里夹了快鱼肉出来,河鱼刺多,味道不错但吃起来麻烦,“体温呢,还会烧起来吗?”

陆衡今天气色不错,“昨天下午不烧了,估计就是伤口发炎影响。”

陈自原笑了笑,他挑鱼刺很仔细,“嗯,完全愈合之前还是要注意的。”

陆衡被香得有点儿馋了,但他现在谨遵医嘱,“陈医生,我能吃鱼吗?”

陈自原的笑意更深,他终于挑好了刺,鱼肉夹到陆衡碗里,“可以,吃一点儿没事儿。”

陆衡受宠若惊,耳朵红了,幸好被头发遮住,“我自己来就行。”

陈自原放下公筷,说:“顺手。”

球球天真无邪地拆台,“舅舅不行,舅舅上回吃鱼卡喉咙啦!”

陆衡:“……”

陈自原意味深长地哦了声,看陆衡,笑着挑挑眉。

陆衡没敢再抬头,他心跳的速度太快了,眼睛一碰上就会露馅。陆衡一直认为自己对陈自原异样的好感只能放在心里,当一个秘密回味。

而陈自原这边担心陆衡不自在,把人吓怕了,于是跳到下一个话题,温和地说:“对了,上回说要请你吃饭的,没忘记吧?”

陆衡眨眨眼,“不是这顿吗?”

“这顿是便饭,吃饱为主。”陈自原笑了笑,说:“另外的是感谢仪式,必须郑重一点,地方还是你选,行吗?”

“行,”陆衡暗暗缓出一口气,他不能扫陈自原的兴,“不过说起感谢,球球的事情我也得感谢你。”

桌上一盘小炒肉挺香的,陈自原似乎没有忌口,夹着生姜丝吃了一口。

“不客气,”陈自原笑了笑,“本职工作,应该的。”

“这顿饭我请吧。”

陈自原没有拒绝,“好。”

人情这种东西有来有回,一根绳子牵扯着彼此,剪不断理还乱,好像总会有联系似的,哪怕陈自原不确定陆衡答应下来的吃饭是不是他口头说说而已。

陆衡的精神状态一直很紧绷,他总担心自己会把天聊死,从而引起双方尴尬,毕竟他没那么了解陈自原的喜好。

谁都想在可望而不可即的人面前保持完美形象,但最好的保持其实就是不要频繁接触,毕竟距离产生美。

然而山高路险,也总有人跃跃欲试,想要一探究竟。

陆衡在陈自原没有推脱这顿饭谁付钱的情况下放松了不少,他突然意识到陈医生是平易近人的,这就更完美了。

于是一顿饭下来对大家的消化系统非常友好,气氛很不错,陆衡吃完了放下筷子,陈自原又给他倒了杯水,很自然地开口问道:“对了,你朋友怎么样了?”

说的是乔微微。

陆衡说:“我昨天给她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