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惊恐抬眼,鸡皮疙瘩立刻站岗,他猛地起身往后退。

动静闹大了,好多人往他们这儿看。

游越闷声笑,居然笑出了优越感:“我以前还挺怕这个,老担心,放不开手脚。现在真得上了,觉得也就那样,至少以后出去干点儿什么不用束缚着了,反正迟早的事儿。对,我去医院检查过,我这种是心理疾病,叫性瘾。”

“谁干的?”游越魔怔似地自问自答:“不是陈自原干的,他没这么下作。”

“你走不了,陈自原也找不到你,”游越伸手触碰陆衡:“阿衡,今晚陪陪我。”

陆衡从来没有对谁生理性厌恶到如此恶心的程度,他忍无可忍,拿起桌上的水泼过去:“我去你妈的!”

于是围观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游越的情绪猛然上头,双目通红。他呸一声,恶狠狠看向陆衡:“陈自原跟我玩儿心眼!就一个月时间,我托他的福,连本带利欠黑高利贷一千万!”

跟疯子讲话是陆衡今天做的最错误的决定,他大脑血管像要炸开似的,手脚像室外的积雪一样凉。陆衡知道自己现在就得走,但游越又拿起了刀,他仇恨的目光盯向自己!

“陆衡!”游越大叫。

陆衡躲了一下,他得避开那把刀,不能见血:“滚开!!”

在极度混乱之中,门口的风铃响了,叮当悦耳。

陆衡怔愣,他疑惑吹进来的风为什么是暖的,眨眼落入温厚的怀抱中。

陈自原抄起椅子砸游越身上。

游越倒地痛吟。

陈自原被怨恨浸透了骨髓,陆衡看着他起伏的胸腔,里面装满了愤怒。陈自原凶戾地注视游越,一地狼藉,还不够泄愤,他好像还想刮他身上的肉,于是咬牙切齿地上前。

陆衡拉住他:“原哥!”他现在看见游越的血就恶心,“别碰他,他有艾滋!”

陈自原动作停滞一下,惊疑不定地看向陆衡,然后捧他的脸,还有手,挨个查看。

陆衡拍拍他手背,混乱中安抚,说我没事儿。

围观的人听闻艾滋俩字,立刻作鸟兽散。

陆衡手机被游越强行关机,他以为陈自原找不到,但陆衡包里还有一个开了定位的儿童手表。陈自原送出去的时候,他俩只当调情的乐趣。

没想到派上大用了。

陈自原嫌恶地看游越,一秒也不想在这儿待了,牵着陆衡的手出去:“先走。”

游越捂着肚子起身,谇出一口血唾沫:“妈的!”

他没力气,追不上陈自原,于是大庭广众下高喊:“我现在有病!老子光脚不怕穿鞋,你搞我,我也能搞死你们!以后不管上哪儿,先看看附近有没有针,指不定往哪儿扎!还有那两个崽子,也小心点儿!陈自原,要死一起死,我们同归于尽!”

陈自原骤然停步,转身凶横地看游越。

游越真疯癫了,他横眉瞪眼,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拿自己没办法,洋洋得意地给陈自原递刀:“要么你现在就弄死我。你如果不敢,那我们来日方长,不死不休!”

陆衡耳膜里轰轰乱响,惊悚和恐惧让他失去思考力,他真的在陈自原的眼睛里看出了杀意。

“原哥!”陆衡紧紧拉住陈自原的手,与之十指相扣,他轻声哄,自己的声音却抖不成调:“没必要的,不值得。原哥,你看看我,醒醒!”

确实不值得,我现在生活美满,凭什么栽在游越身上。

陈自原想,他算个什么东西?

于是陈自原看清了陆衡眼里的忧虑,那即将满溢出来的眼泪好像一滴冰水落到脊背上,使他颤抖了一下。

恢复理智后,陈自原有点后怕。

他吻了吻陆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