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自原的心抽着疼,绷不住了,往后踉跄半步,磕着桌角了。

他试图调节情绪:“你俩还玩儿这游戏呢?”

“啊……”谢之岩不好意思了:“我跟微微,我俩为什么能认识呢,就因为这游戏去年弄的线下交流会,俗称相亲我拉你一起的那个活动。”

陈自原缓缓吐出一口气,说哦。

他胸腔灼热的呼吸横冲直撞,烧得嗓子疼,说话声音都不好听了。

乔微微宕机的大脑缓过来一点儿。

“不对啊!”她提音说:“不对!”

陈自原看向她,目光冷冽。

“跟阿衡见面的就是游越!这事儿我确定!”乔微微很激动,“阿衡跟我说的,游越是麻雀啊!”

陈自原:“……”

谢之岩本来懵,被乔微微一吼,登时醍醐灌顶。他头皮发麻,“老陈,我记得你出国前没地方住,在游越那儿住了俩月对吧?”

陈自原双唇紧绷,说不了话,微不可见地点头。

于是谢之岩也激动:“游越盗你号了!?”

但游越菜啊,他即便盗了陈自原的号也不可能玩儿出头,怎么可能带新手玩。并且陈自原在游越那儿就住两个月,出国了,游戏号他没删,往后也没再登录过一次。

“不对!”谢之岩突然蹦起来:“你出国后半个月,你那号在上来过一次!就一次,半小时,立马下了,然后没然后了!我当时还奇怪,你在你妈水深火热的熏陶下怎么还有这种闲情逸致我那会儿也联系不上你!”

胖子激愤,语言组织能力不好,但在场这几位都不傻,关键重点能听懂。

乔微微不敢相信,这太离谱了,“不是什么意思啊你?”

陈自原的眼神变得很沉,在冰冷的镜片后,像寂静森林里游荡的野兽,被愚弄后愤怒至极,亮出獠牙,总得找到罪魁祸首,然后咬烂他的脖子。

但他表面看上去依旧冷静。

平静地拿起电话,拨了个号出去。

游越挺意外的:“自原?”

陈自原后槽牙那儿突了突,没说话。

游越又问:“有事儿?”

“你在哪儿?”

游越笑了一笑,说蓝歌。

陈自原挂了电话,说行。

谢之岩和乔微微感觉一阵寒风刮过,这气场比冷冬渗人。谢之岩抖了一下,搓搓胳膊,陈自原这种眼神他以前见过一回。

“糟了!”谢之岩顿时魂飞魄散,立马追上去:“老婆,要出事儿!”

乔微微慌得找不着北,直觉迫使她也跟了上去。她还想给陆衡打电话,可是说什么呢?

这些破事如果都是真的,那陆衡得多苦啊。

乔微微抹干净眼泪,把手机放回兜里。

蓝歌酒吧,游越在,沈竹钦也在,管杰挡两个人中间像汉堡里的那片生菜。

游越对沈竹钦很热情,说起来他俩认识,也是发小。但沈竹钦烦死游越了,从小到现在就不搭理他。

“你俩交集不多啊,”管杰好奇问:“他怎么惹你了?”

沈竹钦张口就来,“他面相不好。”

“他照着老陈整的!”

“鸡能变凤凰吗?”沈竹钦翻白眼:“陈自原虽然一身臭毛病,但也不是游越能挨上的操,你赶紧把他给我弄走,喝酒都没心情。”

他俩脑袋凑一起,像极了上学时候随地大小蛐蛐人的混蛋,蛐蛐得特大声,混蛋得也光明正大。

管杰说:“人来我这儿消费,没理由把他轰走的。要不你找个茬,跟他吵架,碰他瓷,我师出有名,叫俩保安抬走他!”

沈竹钦看热闹不嫌事大,跃跃欲试,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