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这样?

陈自原拽着陆衡的手,“你别走。”

“我不走,”陆衡摸摸陈自原的下巴,轻微的粗粝感磨刮在掌心,很激人,“我出去跟球球说几句话,好吗?”

陈自原说好,还是舍不得放手。

“原哥”陆衡语调是软的,特娇。

陈自原眉心一跳,不想让陆衡看出点儿东西,他脑袋往窗户方向拧,松开手,说哦。

陆衡无言,轻轻一笑。

球球在陌生环境,特别拘谨,他坐沙发上,低头抠手,茶几上有水果,偷偷瞄一眼,没好意思吃。

“舅舅,”他问陆衡:“我们晚上还回家吗?”

陆衡摸摸他的头:“回吧。”

球球高兴一下,说好,后来他又不高兴了,问叔叔一个人怎么办?

陆衡笑:“哄哄他。”

球球问该怎么哄?

陆衡没说,他挑了个橘子,剥皮,掰一瓣自己吃,其他都塞球球手里了。

“你坐会儿,吃橘子,”他问:“看电视吗?”

“看!”球球眼睛放光了,“凹凸曼!”

陆衡给他放。

陈自原眼睛半阖,看窗外偶尔疾驰而过的车,耳边萦绕《奇迹再现》。这场面细细琢磨,诙谐且温馨。

脚步声响起,于门边蹉跎片刻。

陈自原静待。

好像谁都不慌张,又好像有谁迫不及待。

陈自原感到温暖的身躯正在靠近自己,手探过来,碰碰额头、鼻梁,落在眼睛上,点了点。

“哥。”陆衡叫他,发出一个特别短促的音节。

陈自原毛孔骤然炸开,他睁眼,以极快的速度攥紧陆衡手腕,迫切地把他带向自己。

用的劲儿大,态度强势,不容人抗拒。

陆衡条件反射,跨坐在陈自原腿上,眼睛微微睁大了。

陈自原托举陆衡的腰,又把他往上带一点儿。

他们太亲密了,即便这行为是热恋情侣该有的过程,但陆衡还是窘迫,并且他把这种不能言说的窘迫都写在脸上。挪了挪腰,想要离开。

陈自原箍着他的双臂,不让他跑。

陆衡喉结微动,眼尾胡乱往下扫一眼,随即看向别处。

陈自原这人,即便硬了都特矜持。

“正常生理反应。”

“……哦。”

“我喝醉了,很难受,你能吻我吗?”陈自原深深注视陆衡,这精彩的夜色和粉红的发色融在一起,像情欲疯狂呐喊,“宝贝。”

陆衡居高凝望陈自原。无框眼镜还架在他鼻梁上,反射幽黄的光,一闪一闪。客厅里,大概奥特曼出场了,球球鼓掌欢呼。

所有一切对陆衡来说,都是感官上的无限刺激。

“只是接吻吗?”他问。

“只是接吻。”

于是陆衡摘掉了陈自原的眼镜,捏在掌心里,弓腰下去。

他不是热烈的人,即便下定决心做什么事情,真到临门一脚的程度了,还是会往后退半步。

陈自原根本不给机会,摁着陆衡的后颈,狠狠揉搓几下,从上至下强势侵占。

这吻到后面都疼了。

陈自原亲他,又咬他,咬出血了再慢慢磨。

他花招太多了。

陆衡招架不住,哼唧一声,突感后腰某部位的疼痛感超过唇舌。

他呜咽,急急地抓陈自原的手,在他手背挠了几道划痕出来。

陈自原拇指摩挲,有目的探索,当抚摸到区别于柔滑皮肤的凸起时,又重重往下一摁,掐着那块皮肉凹陷进去。。

可伤疤就是伤疤,永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