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自原没过来说两句,他直接给陆衡打了电话。

陆衡接了,笑着叫原哥。

“回来了?”陈自原问。

“嗯,回来了,”陆衡问:“你喝挺多吧?”

陈自原说还行,“等会儿就回家了。”

陆衡看了眼时间,十点不到,他问:“这么快就结束了?”

“不算正式结束,”陈自原找个了相对安静的地方,好说话,“下半场是老陶的商务社交,我们不参与。”

陆衡笑着说行,“你怎么回?”

“打车吧。”

般蓝附近永远人满为患并且充斥着各种酒鬼,不好打车。

陆衡问:“原哥没开车?”

陈自原不知道陆衡怎么了,反正这声原哥叫得他魂酥肉麻。

陈自原呼吸重了,又沉,低声回应:“小穗……”

于是陆衡也肝颤,说嗯。

“车停家里了,”陈自原说:“我也得睡大马路。”

“我正好在城市花园附近,”陆衡话音顿了顿,说:“我开车来接你?”

陈自原问:“正好?”

陆衡说:“正好。”

陈自原生怕陆衡下一秒改主意了,“好,来接我,我等你。”

他说:“车钥匙在家,玄关柜的置物盒里,你找找。我换密码锁了,9426786。”

小穗。

陆衡脸红心跳。

陈自原挂了电话,他手中的酒换成了水,仰头灌空。

谢之岩调侃他,“哟,红光满面啊。”

陈自原挑眉,“家里有人接。”

谢之岩牙酸,“别跟我炫耀,我宝贝儿也蹭你车来!”

陈自原笑了笑。

谢之岩又问:“你跟陆衡发展到什么阶段了?”

般蓝内部灯光昏黄晦暗,浪漫、隐约,曲调悠然飘摇,酒精下的欲望谁都有,谁都知道。

我渴望谁,或者想得到谁,一目了然。陈自原想,他说:“我会跟他去国外领证。”

谢之岩惊呆了,“你会吓死他的。”

陈自原摇头,“嗯,我婉转一点儿。”

管杰这会儿过来了,他龇牙咧嘴,看上去像吃屎了,“我操!”

陈自原往后退半步,没让管杰把水撒身上,“你怎么了?”

管杰抬手指向不远处扎堆而立的人群,“你看那儿。”

于是陈自原顺着他指引的方向看过去。

他看到一人,个高,黑西装、无框眼镜,有点儿面熟。

谢之岩提醒陈自原,“他,游越。”

游越似乎察觉到什么,他偏头看过来。

陈自原跟游越的视线对上。

游越举杯示意。

陈自原推了推眼镜,微微颔首,算是跟游越打招呼,很疏远。

于是游越也做了推眼镜的动作。

陈自原:“……”

管杰嗤之以鼻,“老陈,你没发现他跟你很像吗?”

陈自原眼睑肌肉轻微抽搐一下,没说话。

“说话像,样子也像!”管杰满脸晦气,“我刚上厕所出来,门口站了一人,我以为是你,还特么上去调戏了。结果转过来那脸吓我一跳,呸!他是不是照你整容了!”

谢之岩表情也不好,“游越上学那会儿就爱照着老陈的样子来。。”

“学人精,”管杰的鸡皮疙瘩下不去,愤愤说:“他知不知道克隆羊只活了六年!”

谢之岩说:“或者在沉默中死亡,或在沉默中变态,我觉得游越属于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