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自原逗他,“聪明着呢。”

陆衡专心开车了,刚开始手抖,除了看红绿灯外没法儿分心别的情况,陈自原在他旁边不轻不重地提醒几句,比如斑马线礼让行人,陆衡全照做了。

所以路程很顺利,尤其进入熟悉的街道,陆衡轻轻吐出一口气。

顺利的开始就是离成功不远了。

陈自原愉快地想。

绿灯亮起来之后,陈自原开口说道:“小穗,下个路口左拐。”

“嗯?”陆衡这会儿反应慢,脑子里全是开车路线。然后他把陈自原的话往脑子里一放,路就对不起来了,“左拐?去哪儿?”

“你们先回家。”

陆衡说:“我是想送你回家的。”

“下次有机会再送我,我这车停你家楼下也行。”

陆衡摇摇头,说物业不让停。

两个小朋友没精神,球球的脑袋一点一点,已经快睡着了。

陈自原身体歪歪地靠在椅背上,脖子也歪着,他状态很自然,看陆衡的眼神也温情脉脉,他其实还在回味清晨的吻。

“你把我送回家了,你怎么回去?拖家带口挤地铁吗?快下班高峰期了,我不放心。”

陈自原这话一出口,陆衡立刻缴械投降。

牵肠挂肚摧心肝,他懂,所以舍不得陈自原也这样。

陈自原太享受陆衡惯着自己的感觉,恃宠而骄的架势摆出来,款款而笑。

“有个事儿老陶托我问问你。”

“什么?”

“他下月生日你去不去?”陈自原眼睛半阖,说话懒洋洋的,点到为止,“他那场合人多。”

“你替我答了吧。”

陈自原挑眉,说行。

他俩心照不宣。

陆衡想了想,问:“你去吗?”

陈自原说去。

他们几人的生日都离得近,基本顺着过了。只要有谁没去,能被蛐蛐一年。

陆衡这儿手忙脚乱地打转向灯,开小差了,差点儿开错车道,他抿唇,说了声哦。

陈自原觉得陆衡可能想问点儿什么,于是等了一会儿。

陆衡还是生疏,不会跟陈自原玩儿心眼,有些话憋了,没憋住,于是又问:“沈竹钦也去吗?”

“老陶问过了,他不来。他这两个月在国外拍戏。”陈自原终于舒坦了。

陆衡又说哦。然后他在后车喇叭没完没了的催促中,突然跟幻觉似的听见陈自原很轻地笑了一声。陆衡余光瞟过去,悟了,“在这儿等我呢?”

陈自原哈哈笑,说:“我头不疼了。”

陆衡:“……”

“好了。”

心情愉悦是良药。

陆衡没往老破小逼仄的路开,他实在没这个技术。

陈自原想送,陆衡没让,这会儿开进去,再掉头出来得半个小时,人多电瓶车多,太挤。

“我走进去就行,你晚上几点去医院?”

陆衡抱球球下车,小早也跟着下来了,一直站着没说话,真自闭了。

陈自原说八点。

陆衡让陈自原回去先睡觉,别熬。

陈自原享受陆衡的关心,所以在某些事情上,他觉得自己挺作的。

但作是情趣,适可而止就行。

陈自原笑了笑,说知道了。

陆衡跟陈自原说再见,目送车缓慢驶离楼间小路,最后在拐入主路的街口不见。他轻轻叹气,终于有机会把注意力放在小早身上。

小早好像也知道陆衡接下来该问她话了,她不想答,转身走了。

“小早。”陆衡叫她一声。

小早闷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