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跳地,这会儿正趴在飘窗上看楼底下的汽车。
陆衡估摸着没这么快来查房,就想着溜出去买早饭,“球球,饿吗?想吃什么?”
球球说话奶声奶气,但口胡,“不要喝粥啦!我想吃肉包,大肉包!”
陆衡失笑,有时候他觉得养个小孩儿也挺有趣的,前提是一切顺利。
“行,你肉包,”陆衡这几天嘴里淡出水了,又没胃口,一想起肉包那味儿就反胃,“我喝粥。”
他在卷成一坨的被子里扒拉出手机,正好有信息进来,乔微微发的,问他什么时候到家,要不要叫个车接。
陆衡边走边回信息。
他好像是听见门从外面被推开了,但没多想,也没抬头看,继续往前走。然后猝不及防,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双款式特绅士的皮鞋。
禁欲两字刚劈开陆衡的大脑,来不及细品,头顶一道柔和的声音传来。
“小心。”
陆衡直愣愣地抬起脸,他看见了陈自原,两人的身体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陈医生。”陆衡声音有点儿哑,后两个字好像被揉碎了,听上去特憔悴,“不好意思。”
“你不是在跟我道谢就是要跟我道歉,”陈自原伸手在陆衡后背扶了一下,又很自然收回,笑了笑,说:“显得我不近人情我看上去不好相处吗?”
“不是,”陆衡退后半步,稍稍跟陈自原拉开距离。他不知道这话应该怎么接,挺尴尬也很实诚地说:“你没有不近人情,特别好。”
话说三分,容易引人遐想。
陈自原被陆衡的发色晃了下眼睛,莫名其妙地有点儿心猿意马。他对自己的状态感到疑惑,但也没往其他方面联想。
陈自原抬手扶眼镜,和陆衡并排往病房里走,“手上的伤好点儿了吗?”
陆衡这几天过得糙,没空收拾自己,跟个从山顶洞出来的原始人似的,十分不修边幅,他没好意思跟陈自原对视,说话声儿很轻,“好多了,没碰水。”
“嗯,我们这儿就喜欢遵医嘱的人,”陈自原说:“继续保持。”
陆衡笑了笑。
于是陈自原的音量也低了下来,有点儿沉,像在粗粝的砂纸上划过,击穿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