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低眉垂眼的元滢滢,忽然想通了,为何元滢滢如此守礼,却被外面情郎的几句话,就轻易哄骗了去。

她这般唯唯诺诺,稍有手段的男子,便能将她拿捏在掌心。

依照元时白看来,那男子也不是个好的。定然是惯会花言巧语,才将元滢滢骗的神思不属,还给他做香囊,缝汗巾子。

元时白道:“明日,我命人将软枕送来。烧破的那一个,便丢了罢。”

元滢滢点头应是。

元时白转身欲走,又脚步微顿,他看着春桃说道:“她伺候你还算细心,便提成你的大丫鬟罢。往日里待在你身旁的丫鬟们,个个都懒散怠慢,我走进院中,竟无一人当值。我便越俎代庖一次,替你发落了她们。”

元滢滢柔声应好,仿佛元时白说什么,她都无甚反驳。但春桃却身子一颤,元时白口中的发落,便是将这些伺候的仆人,卖到他处去。

被发卖的仆人,哪里会有什么好去处,再寻到的主子,大都是性情暴虐,性子反复无常的。不知他们会不会后悔,仗着元滢滢心软便肆意欺凌,毕竟他们日后可不会再遇到这般心软的主子了。

元时白语气微顿,还是将心中所想说出了口。

“你是元府的大娘子,何必挂念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男子,仔细想想,他可配得上你的汗巾子。”

元滢滢眼圈泛红,安静不语。

……

翌日。

元时白果真如约,命人送来了一对安神枕,和一匣子养身的安神香。

元滢滢正用蔻甲挑起香料,俯身轻嗅,便听闻院子里传来喧哗声音。

春桃站起身子,探首看清究竟之后,便把门一拢,说道:“是那些要发落的仆人在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