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近。对待亲疏不同的人,身体会下意识靠近或者疏远。比如唐士程和元茹,每次两人走的稍近些,唐士程便觉得不自在,往一旁走远点,重新拉开距离。刚刚元茹和刘子皓并肩行走,身子何止是靠近,简直快要依偎在刘子皓的怀里。
唐士程看到元茹小心翼翼试探的神情,颇感无趣。他直言忽然想起有事在身,不能陪伴元茹。倘若她想去看杂耍,就托两个伙计相陪,若是不想,就送她回去。元茹面露喜色,猛然察觉脸上的神情不对,怎地未婚夫离开她一副开怀模样。但元茹一想到刘子皓还未走远,她此刻折返定然能赶上,她本以为被唐士程撞见会辜负了良宵,不曾想峰回路转,露不出难过神情。
看她神色,唐士程便知元茹待会儿又会去找刘子皓。奇怪,他竟然生不出一丁点嫉妒或者愤怒。
途径元滢滢房门,唐士程轻折手指,叩门道:“杂耍班子这次真的到了,姑娘莫要耽搁了良机。”
无人回话。
但唐士程知道,元滢滢一定守在门旁,将他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元滢滢揣摩唐士程话中的意思,暗道,他说这次杂耍班子真来了是何意,难不成是识破了她的伎俩,知道她刚才故意撒谎,只是用杂耍班子的名头引他往下面看。
元滢滢琢磨不透,她向来不精于揣摩人心。她脚步匆匆,裙摆扬起,直冲阑干而去。扶着雕花红木,她看到唐士程走出酒楼。他忽地停下脚步,调转过身,和元滢滢对上视线。元滢滢脑袋轰地一声,连忙蹲下身子。她心中跳个不停,无法确定唐士程是否看到了她。
元滢滢心中祈祷没看见。她心知肚明,假如唐士程得知隔壁屋子不是陌生女子而是她,依照唐士程的脑袋一定能极快地想通一切,他定然会去而复返寻她的麻烦。元滢滢满心不安地等待,始终没听到门响,悬起的心才缓缓落下。
唐士程回到府上,家中人诧异他回来的如此早,得知他未去看杂耍又是一番叹息,直言他既然已经出去,竟把看杂耍的绝好机会浪费了。唐士程却道不可惜,他没有看到杂耍,却看了另外一场好戏。待被问道是什么好戏,可是戏班子新编的折子戏,唐士程轻轻摇头,脑袋里浮现的不是元茹的秘密,而是元滢滢慌乱之中匆匆蹲下,以为如此就能够掩耳盗铃的蠢样子。
家中人道:“看你面带笑容,想必一定是场有趣的戏。”
唐士程眉心皱紧,手抚向面颊。
他竟在微笑?无视元茹的私情,他竟会因为元滢滢的蠢笨模样而发笑?
元滢滢六神无主,事情进展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唐士程没有当场追下去质问元茹,反而邀她上楼,不知道说了什么话,表面瞧着风平浪静,没有毁婚约的打算。元滢滢面带愁容,想着苍天为何如此厚待元茹,让她遇到唐士程这种情愿做乌龟王八的人。若是她也能遇到同样的人便好了。
元滢滢心道,只垂下一只鱼饵,钓上来的鱼儿或大或小只能接受。但倘若同时垂下几只钓竿,总有一只能钓起肥美的大鱼。但她当真如此做了,会被世人的吐沫星子淹没,说她行径浪荡。坏名声一传出去,她本就艰难的婚事更是雪上加霜,更难找到如意郎君了。元滢滢做痴心妄想,假如所遇男子皆不在乎她另有私情,她便可以静心观察,看哪个更有出息便嫁给哪一个。
只可惜,世间男子无这般慷慨大方者。无论多正人君子的男子,都不会愿意和旁人共同拥有一个未婚妻。
元滢滢便只能想想。
竹兰询问,她现在要做些什么。元滢滢便让她回到元茹身旁。自然,她不是说话不算话之人,允诺过竹兰的事会做到。她会寻个机会,不去找后母,直接告诉元父把竹兰要到身边来。
竹兰见惯了主子们许诺好处,但往往是空话,没有准期。听到元滢滢